手帕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的。再仔細看,其中有幾匹的顏色花紋很眼熟,似乎在程大娘母子三人身上見過。看來程大娘還是把這些貨尾利用起來了。只是這兩大架子的餘料,要幾時才能利用完?
春瑛心中一動,想起自己還要買布料,反正石掌櫃叫她把用不著的東西丟了,索性等他回來問一聲,要是能把一部分料子給她,不是皆大歡喜嗎?
她興沖沖地把庫房打掃了一遍,又將那些餘料一一看過,挑中了一些數量少、眼色較淺又無花紋的料子,並兩三匹質量差些的細棉布,擺到一邊,預備等石掌櫃回來後問。
她忙了一天,又做好了晚飯,聽到前頭店面的夥計喊話說要準備收鋪了,便急急跑出來,接過他們手裡的鑰匙,笑著將兩人送走,才要回身關門,卻瞥見石掌櫃正從不遠處走過來,被人攙扶著,而那人居然是胡飛!
他們在店前談了幾句,便各自分手了。胡飛悄悄看了她一眼,微笑著點點頭,才揚長而去。春瑛見他氣色比前幾天好了些,但似乎人黑瘦了許多,有些擔心,扶了石掌櫃進門,才問他怎麼了,胡飛為什麼會送他回來?
石掌櫃臉上帶著幾分倦意,道:“別提了,今日又鬧了一場,幸好胡二少在家,幫著勸了幾句,才沒打起來。我腳上拐了一下,傷得不重,只是走路有些彆扭,你快拿藥酒來給我擦擦。”
春瑛依言拿了來,石掌櫃一邊擦藥酒,一邊嘆道:“姐姐家出了事,我也沒心思理會別的,竟不知道胡家出了這樣的變故。唉,那胡大少也太霸道些,我瞧胡二少為人倒好,不象是大逆不道之人。聽說他昨兒他江家油坊做成了兩筆生意,只收老江兩口子一成佣金,老江高興得恨不得認他當乾兒子!”
春瑛聽說胡飛做成了生意,心裡也為他高興,只是不好在石掌櫃面前露出來,便問:“大娘還好吧?還是那樣哭鬧個不停?”
“別提了,前兒我替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叫姐夫把那個二房帶回家住,有正室壓著,有街坊們盯著,那女人也不敢太囂張,賣掉外宅,又省了一筆銀兩。姐姐不依,我好容易說服了她,今兒姐夫總算把人帶回來了,誰知光是住哪間屋子,就鬧了半日。那女人真不是省油的燈,姐姐還不知壓不壓住呢,若是反吃了虧,倒是我的不是。”
春瑛忙道:“我聽說別家聰明的正室都是這麼做的,裝出賢惠樣子來,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監視對方。掌櫃的法子原是好的,只要大娘冷靜下來,就不成問題了。”
“希望是這樣吧。”石掌櫃唉聲嘆氣 地,似乎沒抱什麼希望,“幸好姐姐早年間侍候過公婆,又替老人送了終,姐夫休不得她,不然她整日哭鬧的……”他搖了搖頭。
春瑛乾笑著安慰幾句,又扶他去吃飯,等他心情變好了點,才小心地問起庫房餘料的事。
石掌櫃道:“那是客人不喜歡或捨不得花銀子多買才剩下的,不過是零碎料子,不值什麼,你要就拿去,只是大塊些的別拿太多,姐姐心裡唸叨著呢。”
春瑛心下大喜,忙向他道謝,卻忽然聽到前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似乎還夾雜著程大娘和兩個兒子的聲音。她忙到前頭開了門,一陣風吹過,程大娘已經哭著滾進來了:“我不活了!兄弟,你要給我做主啊!”
石掌櫃忙問:“又怎麼了?”
跟進來的程家兄弟異口同聲地道:“那狐狸精不肯給娘磕頭,爹還幫她說話!”
程大娘哭道:“我跟他做了十幾年夫妻,他幾時對我說過狠話?都是那狐狸精挑唆的,我要撕了她!有她就沒我!”
石掌櫃只得好聲勸她,春瑛忍不住開口道:“大娘,你就裝幾日賢惠好了,等大叔出了門,家裡還不是你想這樣就怎樣嗎?”
程大娘生氣地回身打了她幾下:“那種女人,我是一天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