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門外坐了一坐。”春瑛小心打量她幾眼,“大娘……咱回去不?”哭有什麼用啊?不如儘早回去找自家兄弟商量一下對策才好。
程大娘卻一聽就火了:“回去哪兒?!這裡就是我的家!誰也別想把我趕出去!”她吸吸鼻子,咬牙切齒地道:“死狐狸精,以為能搶走我的男人,佔了我的家產,還能把我孃兒仨趕走?做她的春秋大夢!我就是死,也要死在程家!”
春瑛有些頭痛,誰要趕她了呀?不過看程大娘的架勢,這是要硬拼了?在古代,遇到這種事,做正室的不是應該先扮賢良把小妾迎進門,再慢慢兒換著法子收拾對方嗎?她好象聽張小美說過基本小說的情節來著……
時間隔了太久,她已經不太記得了,見程大娘還是一臉怒氣衝衝的模樣,便道:“那我先回雲想閣吧?眼看著也快到晚飯時候了,掌櫃的還要吃飯呢,還有蘇洛蘇伊兩個……”
程大娘眼睛一亮:“對了!我還有兩個兒子!你馬上回去叫他們來,咱們這就搬回來住,省的那隻狐狸精暗地裡耍手段!”說罷眼圈一紅:“就算是看在兒子份上,那個殺千刀的也不能太過絕情……”
春瑛匆匆退了出來,馬上跑回雲想閣,把事情都跟石掌櫃說了。石掌櫃聽了一臉糾結,半響才道:“早提醒了姐姐的,偏她不信……”接著走到街上去叫兩個外甥,又交待春瑛去收拾他們母子的行李。
春瑛照著他的話收拾了,又做了簡單的晚飯,看著他們三人吃過,再拿一個食盒裝了幾樣程大娘平素愛吃的菜和點心,連行李一起送到石掌櫃手裡。後者便送兩個外甥回家去了。
接下來幾天,程大娘都沒再回來,春瑛倒是樂得輕鬆。她早已習慣了每日打掃的活,因此早早完成任務後,便大大方方地拿著自己的針線坐在樓梯口上做。沒有程大娘不停地支使,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發現,春瑛的效率格外高,沒兩天就已經做出了五六條帕子,把布料都用光了。她正打算找個時間將繡活送去寄賣,再買些線和布回來,便聽到石掌櫃在叫自己。
春瑛忙忙收好針線活,跑道前頭去問他有什麼吩咐,石掌櫃一邊嘆氣一邊道:“我真是沒法安心留在店裡了,姐姐又跟姐夫吵了一架,連蘇伊都差點兒捱了打。我要去說和說和,店裡交給夥計們,你替我照看照看家裡。”
春瑛忙應了,又有些猶豫:“我不用跟著去嗎?”通常善後打掃都是她的工作。石掌櫃苦笑道:“罷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去了也只有捱罵的份兒。況且這都是家事……啊,對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遞過一把舊鑰匙:“過兩天又有一批新貨要來,你替我收拾收拾後院南廂的庫房,那原是存放賣不掉的舊貨之處,打掃乾淨,再把用不上的東西丟了,騰出屋子放新貨。”
南廂的庫房?春瑛記得那是一間從沒開啟過的房間,原來是庫房啊?她只知道後院有四間屋子是存放貨物的,卻不知道原來還有一間。
她拿著抹布來到南廂,開啟了房門,頓時一股夾雜著陳舊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咳了幾聲,扇了扇空氣,才看清屋裡的情形。
屋中並排放著四哥高至屋頂的大木架,每一層都積滿了灰,有兩個架上胡亂堆著小匹的衣料,用粗布包著。她抽了一匹來看,不小心沒拿穩,布匹滾落到地上,包裹的粗布散開了,她才發現,原來那是一匹桃紅色的纏枝蓮緞子,價位中等,但長度只有一米半不到。再看其他的料子,也大多是中低等價位的粗綢、粗絹,偶然有幾匹顏色不太時興的上等料子,全都不足一匹,最多的灰藍色竹葉印花細棉布剩了有大半匹,最少的水色寶相花紋素縐緞只有兩尺餘,春瑛猜想,這大概是賣剩的貨尾吧?
不過這些料子其實都不錯,顧客買下時,為什麼不連那一點貨尾都買走呢?這幾尺的布,做一件上衣有些勉強,但拿來做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