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肚兜一瞧,不由得笑道,“這是西洋法子編制的棉布,雖然厚密綿軟,但是不怎麼光亮,用尋常的絲線去配,魚眼睛自然是不夠亮的,若是用金線再加一根黑色的絲線,再穿上一顆米珠,就一定亮了。”
果然,等到丫鬟拿了這些東西之後,靜芬的手指頭上下飛舞一陣子,肚兜上的金色鯉魚眼珠就有了光芒,頓時活靈活現了起來,福晉滿意的點點頭,“你的手巧的很,真真是叫做畫龍點睛了!”
“實在是不敢當,只是在家中閒的沒事,”靜芬矜持笑道,“料理家務,看書,針線活,日子過的充實些,倒是過的快。”
野菜餑餑一會子就熱了端上來了,醇王福晉興致頗高,一連吃了兩個,“其實味道未覺多少的好,野菜只有那麼一點子清香,論起味道,到底比不過家裡頭的尋常菜,”醇王福晉點點頭,“只是心意難得,以前的滋味,也是難得啊。”
福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唏噓的說了些舊事,靜芬也不插話,只是靜靜聽著,過了一會,丫鬟來報,“太醫院的袁大人來了。”
袁大人是太醫院的院正,一把手,最擅長的就是調理身子,醇王福晉臉上突然之間沒有了陽光,嘴角的笑意也漸漸的淡了下來,她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換了衣裳就見客。”
靜芬站了起來,“萬歲爺賜了太醫過來給姑媽瞧身子,真真是聖恩浩蕩,侄女兒就不叨擾了。”
這會子不知道靜芬如何說錯了話,醇王福晉越發的不悅,她瞄了一眼靜芬,把放在炕桌上的手放了下來,拾起一串佛珠閉目念起佛來,“聖恩浩蕩什麼的,倒也罷了,只是靜芬你,在家裡頭外頭的事兒不知道,倒也不必多管什麼,安心照顧阿瑪額娘,看好弟妹,這就是你的福氣,至於別的什麼事兒,也不用多想,有些事兒,強求不來。”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而且毫無邏輯,什麼強求不來,什麼不用多想,靜芬挑了挑眉毛,正欲說些什麼,見到醇王福晉閉起了眼睛,不想繼續交談的架勢擺出來,也只好忍下來,“是,那侄女就告退了。”
小雀扶起了靜芬,靜芬從炕下走下來,轉身正準備走出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繼續福了一福,“有件事兒,剛才侄女在外頭瞧見了,倒是忍不住不能不告訴姑媽。”(未完待續。)
十四、鬢雲欲度(一)
醇王福晉原本閉著眼睛,但是聽到靜芬這麼說,耐著性子睜開眼,“什麼事兒?你說就是。”
“剛才侄女兒準備拜見姑媽,原本是打算正門那邊進的,不曾想,貴府的人說今個有貴客臨門,讓我從東邊的小門進,我慌得和什麼一樣,想著若是衝撞了貴客,必然是要不妥當的,自然就去了東門,進了王府裡頭,才聽說是太醫院的太醫要來,侄女兒想著,姑媽身子不爽利,太醫來看是要緊的大事,自然是貴客,所以這來小門進府,也沒什麼相干,畢竟是親戚,小門就小門,其實算不得什麼,自己親戚誰不體諒呢。只是王府裡頭伺候的人,眼皮子有些淺啊,我在外頭候了半個時辰,這也就罷了,王府裡頭差事多,人手一時候不夠,是尋常的事兒,可我要見我的親姑媽,地下的人也一味的搪塞拖延,說是姑媽不得空,或者是說在見要緊的客人,還要我找個地方好生再等一會,我原本是不準備說的,畢竟這是小事兒,可回過頭仔細的琢磨了一下,姑媽和王爺都是最寬厚慈悲的人了,可地下的人這麼胡鬧,鬧了笑話還是小事兒,若是讓外頭人以為醇王府沒有規矩,約束不了底下人,這就是要鬧出大事兒了,到時候無法收場,就不好玩了。”靜芬慢條斯理的說了這麼一大堆話兒,於是再行了禮,“侄女兒告辭。”
醇王福晉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靜芬視若罔聞,轉過身,就帶著小雀走出了正院,小雀看著左右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僕婦在前面帶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