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個兒在大雪初晴時的愉快心情及對親朋的問候,父親您的字裡頭,卻有一種寒冬過後春風初展的味道,這和王羲之的原意,可是不盡然相同啊。”
李鴻章哈哈一笑,“古人的心境,咱們現在的人是很難體會到了,你爹爹寫這個,取其愉快之情就已經足夠。”(未完待續。)
二十、不請自來(一)
“古人之意你爹爹又如何盡數知曉?自然是直抒胸臆罷了,這快雪時晴帖是寫大雪初晴,女兒你說的不錯,我如今是心願得嘗,比左將軍的大雪初晴來的更為痛快了,”李鴻章笑眯眯的點頭,他對著李菊耦笑道,“還是女兒你的想法說的對,一下子說中了太后的心事,我這番作為,自然是順了太后的意思了。”
“父親您是順瞭如今太后的意思,只怕將來的煩惱還有許多呢,”李菊耦笑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父親您的近憂是免了,將來的遠慮呢?”
“這近憂遠慮是不會一起子來的,”李鴻章顯然這會子心情極好,也不在乎這些遠處的煩心事,“說到這裡,我倒是要學一學左季高,他那樣豁達,只顧及眼前,無暇去惜聲,也不會顧忌子孫如何,倒是坦坦蕩蕩,沒人去指摘他什麼,如今先把眼前的事兒辦好了,將來的事兒,如何,還是兩說呢。”
父女兩個人打著啞謎,也沒明說這個遠慮是什麼,李菊耦不是不識趣的人,見到父親如此高興,也就不說那些掃興的事兒了,轉而說起了其他的事兒,“皇太后現在抓緊著把這些要緊的位置都一一放好人,軍機大臣、總督、尚書侍郎,這麼一大群,將來就算皇上親政了,一時半會也不好動吧?我前頭還以為,太后會把這些位置留著給皇上自己個安排呢。”
“一來是時間也不夠,這麼多的空位置,是不能停著這麼久的,二來麼,太后總是要先把自己的人安排了,這才好安心歸政嘛,”李鴻章拿著筆笑道,“這是一定之理了。”
“第三個也要酬功對不對?”李菊耦笑道。
“女兒啊,人家是看破不說破,你倒是好,看破還要說破,”李鴻章拿著沾滿墨汁的筆尖半空之中點了點菊耦,“你把話這麼都說盡了,還叫老父說什麼呢?”
菊耦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既然父親已經寫好了,那就快些題字吧,今天是父親高升的好日子,女兒把這字兒好好存著,日後作為一個紀念也好。”
李鴻章點點頭,他對著邊上一直伺候著不說話的長隨李三說道,“除了老夫我的任命之外,還有誰的?”
“載凌任山河總督,接老爺您的位置,朝中的尚書侍郎動了動,”他大概了說了說,李鴻章正在下筆題“廬州”二字,“軍機處重新任命袁世凱為駐朝鮮防備軍管帶兼任朝鮮通商大臣。”
這個時候李鴻章正在寫自己的別號,“儀叟”最後那一個“又”字的最後一捺,聽到這個消失,拿著的狼毫忍不住就微微一動,捺拖得長長的,而且還抖動了一下,有些奇形怪狀,這麼一副意態筆墨俱佳臨摹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硬生生白璧微瑕,留了一個小瑕疵出來了。
李鴻章提起筆,驚訝的轉過頭,“什麼?”他顯然十分失態了,這個時候的失態,李菊耦許多年都未曾見過,他就這麼拿著狼毫湖筆凝在宣紙上,筆尖的墨汁慢慢的凝聚成墨水珠,馬上就要滴到了宣紙上,李菊耦連忙把青玉鎮紙拿開,把李鴻章的墨寶拿了起來,李鴻章放下了筆,“袁世凱官復原職了?是軍機處的命令?”
“是,兵部的意見,軍機處批准了。”
李鴻章皺眉,他揹著手,仰面苦思,長時間的不發一言,李菊耦才知道李鴻章對這個不知名的袁世凱是如此的重視,“父親,女兒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您如此看中袁世凱,此人必然有其特殊的地方。”
她有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