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哦。”坐在搖搖椅上捧著一把野草莓的金髮少年,笑吟吟地朝她用力揮著手。
時光,真有效的藥,把所有的蒼白回憶都淡化,白夜想,我已經徹底忘掉了十誡崖了的一切,為什麼總覺得好像小村落那棟小舊的紅頂屋子裡還有人在等我呢?
是把,一定還有人在等我。
所以……
讓這亂七八糟的一切,都快點結束吧。
沉默的白夜,讓白狼難得地有些擔心地壓低聲音湊過來:“喂,你發什麼呆。”
“沒什麼。”頓了頓,白夜微微抬起頭,朝他露出個有些飄渺卻堪稱溫和的笑。
噌,白狼像僵了一下,瑩綠的狼瞳直勾勾地盯著白夜片刻,忽然撇開腦袋,坐直身子嘟囔:“操,臭小子,別亂笑。”怪事,這小子,和風墨天那傢伙還真是姐弟,笑起來都讓人……他媽的尷尬。
想了半天,選了個好詞,白狼很滿意自己下的定義。
瞅見白狼奇怪的舉動和脖子那裡開始往上蔓延的紅色,白夜挑眉,世界奇觀,原來厚臉皮傢伙也有臉紅的時候。
“誰是Twilight?”蒼老卻渾厚的聲音響起,讓一片低聲的議論和嘀咕都安靜。
不太高,卻足夠震懾,那把聲音讓白夜瞬間聯想起冷兵器時代某些將領手中吞噬過無數人血的沉重金戈交鳴時候喊著煞氣的聲音,不是刻意為之,而是百戰沙場、血與火中積澱而出。
看著被神父推出,坐在輪椅上的威嚴老人及那滿胸的勳章,最上面甚至有一枚黯淡卻特別顯眼的金星勳章,代表了那個逝去的輝煌蘇維埃最高榮譽——蘇聯英雄。
用鮮血與生命才能換來的功勳,蘇聯最高統帥斯大林也曾至死都佩戴著它。
有些東西,也許只有同樣生活在紅色國家的人,才能瞭解。
白夜站起來,滿是敬意地微微鞠躬:“我是。”
就是白狼或者神父在老人面前,都顯得青澀。
白髮老人銳利的目光緊緊地掃視她,不知過了多久,才用一種奇特的聲調淡淡道:“中國人麼……”
隨著這幾個字的吐出,白夜忽然感覺那種讓她森寒入骨的感覺淡了不少,老將軍似乎收斂了些某種可以稱之為殺氣的東西。
“這位是索洛夫將軍,也是這批武器的最終持有者。”神父溫和而簡單地介紹。
早有所料,果然是亞蓮的外公,白夜垂下睫毛,心中暗自苦笑,她能期待一個老人對害死自己唯一外孫的人有什麼好臉色麼。
“既然代理人在這裡了,你們慢慢談吧。”索洛夫將軍比了個手勢,神父會意地吩咐底下人將老將軍推入轉角的小房間。
老人離開後,明顯能聽到空氣裡眾人鬆了口氣的聲音。
這些見慣大場面的客人們在那滿身不自覺散發出煞氣的老人面前,一樣噤若寒蟬。
“好了,我們繼續吧。”神父指揮著人攤開大批圖紙,和開啟最先進的3D投影儀。
這批武器的後續操作和因此開啟的全球武器走私渠道的重新洗牌,已經進入實質流程,數字巨大的金額不斷地從在座客人的嘴間吐出,討論也進入了白熱化。
與上次的茫然不同,這一次的白夜,完備的準備於各種方案想法的提出與爭鋒相對,讓許多完全只當她是靠曖昧關係上位的大鱷們刮目相看。
連白狼和神父都側目,她只是神情自若地坐著,讓人完全看不出在想什麼。
這一年,白夜似乎並不只是在賣賣便宜奶茶和在麻將館收銀而已。
中場休息,白狼被手下叫了出去,同時,一位瞎了一隻眼的老僕人則向白夜遞出了邀請。
看著那簡陋小房間裡背對著她而坐的矍鑠老人,白夜微微抿了抿唇,仍舊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