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畢堡了。愛蜜兒就葬在教堂墓園末端,伯爵夫婦心神俱碎,葬禮相當安靜莊嚴,只有少數親友參加。
公爵在葬禮之前就付給愛德華一筆可觀的費用,還為他籌妥前往美國的種種事宜,又替他寫了好幾封介紹信給當地的地主。
“我不懂您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主人。”
“我只希望儘量不要讓伯爵夫婦知道真相。”
公爵冷冷的說。他認為愛德華已經是成年人了……竟然在為伯爵服務時,對一個年輕女孩做出這種事來,實在不可原諒。
但他又警告自已,不該在這時責怪任何人,只要盡力而為,照愛蜜兒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倒是醫生確實讓他傷了一陣腦筋。醫生堅持他應該負起揭露真相的責任,公爵就不得不盡力規勸他。
問題就在這位醫生是個心地善良、個性耿直的人,何況他已被這事嚇壞了。
經過一小時的激辯後,醫生終於屈服,並以名譽保證絕不向任何人吐露愛蜜兒真正的死因。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公爵的責任已盡,他再也不用為這樁讓他發瘋的事繼續偽裝下去了。
伯爵進屋時,公爵對他說:“我想您們夫婦倆一定想清靜清靜,我已經吩咐他們收拾行李,準備馬車了。”
“你要走了。”
伯爵說,公爵點了點頭,好不容易才制止住他那一連串的感謝。他不打算和伯爵夫人道別了,因為自愛蜜兒下葬之後,她就終日躲在臥室裡以淚洗面。
詹森駕著車,帶著他賓士而去,他彷彿卸下了重擔,第一次有空想到自己。
“前頭旅行車的馬伕請問您今晚打算在那兒過夜?我跟他們說您大約會在靠近漢丁堡的客棧休息。”
“可以啊!”公爵心不在焉的說,“不過,我們用不著在那兒換馬。”
“是的,您說的一點沒錯,我們的馬足夠撐到明天中午。”
公爵忽然想起漢丁堡不正是離潘克登家不遠的客棧?還是潘朵娜告訴他的呢。
一種想要重回潘克登家園的衝動促使他不得不到那兒去,不僅為了重拾往日情懷,更為了某種不明的原因。
他想,在這個時節,到晚上八九點以前天還有點亮,這樣他還有時間好好逛逛,拜訪過潘克登再回漢丁堡不遲。
公爵喜歡旅行時一個人坐一輛輕型馬車,其他的僕役侍從坐另一輛旅行車,上面載著他們所有的行李,好讓他一路上不虞匱乏。
每到客棧都可以用自己帶來的亞麻床單,晚餐也是自備的,甚至還可以喝到地窖中的美酒。
他做一位公爵時,就儘量享受奢侈的生活;他身為一位戰士時,就像他跟潘朵娜說的一樣,將就著過。
雖然他盼望今晚能再在梅爾山莊一宿,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奢望,因為它已不屬於潘克登家了。
他沒時間和潘朵娜談論這些事,卻瞭解她很捨不得賣掉梅爾山莊。
他想,只要他們結了婚,他一定要給她更多雄偉壯麗的屋子,讓她不要再為此抱憾終生。
他一邊想一邊渴望立刻回到潘克登家園。
“我怎麼愈來愈感情用事了。”
他自言自語,但也瞭解這正是他該付給播朵娜的感情。
詹森聽到要在下午五點左右離開大路,駛往以前發生車禍的地點,不禁楞住了。
“您是說,我們再去拜訪潘克登府嗎?”
過了一會他問公爵。
“是的。”公爵回答,但不多作解釋。
他們默默的前進,灰色的教堂尖塔逐漸映入眼廉。
公爵正準備減速時、詹森說道:“大人請看,那不是潘朵娜小姐的保姆嗎?我們住在梅爾山莊時,就是她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