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的鞋子,赤腳自然也不合適……經過幾番對比,最大的那雙拖鞋被我穿上了,說是最大,但腳跟還是突出來很多。不過右腳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遇到壞人肯定是跑不了的了,隨意一點也無妨。
一身不合身的服裝,讓我宛如童話故事中因得罪魔女而被施加了身體增大法術的倒黴人物。現在,這個倒黴人物要收拾行李,去解決昨晚未解決的事情了。
我背上整理好的揹包,戴回有兩隻熊貓吊墜的綁發繩,握著昨晚那把讓我吃盡苦頭的尖刀,一瘸一拐地往樓下走去。
右腿還是不得勁,時不時就要停下來緩一緩。這期間,我會觀察周邊情況,確認無異常,腿也緩過來了,才繼續前進。
一樓,回到昨晚那條血戰過的走廊,我大吃一驚,原來昨晚的情況比我記憶中的要更激烈。
激烈到——慘烈。
“回”字形的走廊上佈滿數不清的長條血痕,步入其中,宛如進入荊棘遍佈的花叢,每一步都小心謹慎。偶爾注目其中一朵“紅花”,根據大小和形狀,回憶昨晚的打鬥情況。
在朵朵“紅花”的一路簇擁下,我來到了關押奇的那間房門前。沒有急於開門,我貼在鐵皮門上,細聽裡面的動靜。
裡面沒有動靜,也不知是耳朵的聽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還是真的沒有動靜。
說實話,可以的話,我不想開啟這扇宛如潘多拉魔盒的門,就這麼離開也挺好的,即使「奇」困死在裡面,我也不會內疚。但是,如同我給他取的名字,他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不審問一下,套取些有用的資訊,我總覺得心裡不舒服。
我將鑰匙插進鎖孔,輕輕擰動鎖芯,另一隻握刀的手同步悄悄推開鐵皮門,到一指的門縫出現。
再聽。
有聲音了。
撞擊木板的聲音。
把門縫推大一些,看到昨晚堆積在衣櫃門前的雜物還在,這才放心大膽地把鐵皮門全推開。
“咚咚咚……”
不知何時醒來的「奇」在衣櫃裡頭不停敲打,煩人得很。我沒急於理他,自顧自地在這間寢室裡尋找食物。
比較失望。
這間寢室裡除了水沒其他能放進嘴的東西。
飢餓讓我脾氣暴躁起來。
“安靜點。”
我衝衣櫃裡頭的「奇」嚷道,藉此宣洩煩躁的心情。
然而,我的話沒一點作用,「奇」還是像上岸的鯉魚一樣鬧騰個不行。
開啟衣櫃門的風險實在太大了,萬一他在裡面把束縛手腳的網線都解開了,憑現在的我可招架不住。但是不開啟衣櫃,我又很難審問他。
“想出來嗎?”
我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沒忘記他的嘴巴被塞住,只是,如果他真的鬆開了束縛,即使是個啞巴,也會“咿呀”兩聲。
“…………”
裡面沒有言語回應,說明束縛還在,不過這推論太兒戲了點,還是要謹慎些。
“想出來嗎?”
我第二次問道。
“咚咚咚……”
依舊沒有言語回應,撞擊聲倒是更密集了。
我握住本屬於他的尖刀,把頂住衣櫃門的東西清理掉一些,想著將衣櫃門拉開一條小縫,好探查裡面的情況。
可能是聽到外面的動靜了,沒等我拉開衣櫃門,「奇」就先把衣櫃門給撞開,把頭擠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汗毛瞬間豎起,看到他的嘴巴仍被堵住,亂跳的心隨即又安定下來。
「奇」——校外者,外來人員。
飄逸的銀髮。
枯瘦的臉龐。
乾瘦的身材。
外貌奇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