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們還要欺負我們這些小孩子嗎?”蘭花流著淚滿是惡意地看著眼前這些餓的快死的人。
“若是你們腳程快的話,幸許可以追上剛剛那些人,說不定還能吃上兩口狗肉。”
別看之前笑兒好似神思清明,行動敏捷,其實,她的大腦一團模糊。待這些人退去,笑兒卻是脫了力般坐在地上,面上一片茫然。
靜靜地,靜靜地,風吹過。
蘭花吸了口氣,捂著肚子站起身,顫巍巍地走向躺在地上的劉大伯。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此刻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笑兒走上前去,將劉大伯翻好身,皺著的衣服抹平,散亂的頭髮一根根捋好,面上的血跡異議擦去,眼淚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地落下。爹爹去世了,她以為沒有人會疼她,大伯待她雖說不上有多好,但畢竟會想著她。尤其是這些日子,大伯待自己就跟蘭花姐一樣。
“你哭什麼,死的又不是你爹。”
笑兒看著已是滿臉淚水的蘭花,站起身,挽上蘭花姐的胳膊,無聲地安慰著。
“我哭了嗎?我才沒哭。這個窩囊廢,有事也不敢反抗,受了氣也寧願憋著,看著就讓我窩火。這樣的人,死了才好。沒了他,我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不用再顧忌他。少了這個脫累……這個脫累……我就可以……可以……”
“啊……爹……”蘭花跪下身,撲在劉大伯的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天災人禍,一件接著一件,此時的蘭花,原本刻意壓制的情緒,如今一瞬傾塌。
一間破廟裡,兩個小姑娘互相抱著,抽搐著身體不停地哽咽。
餘瑞清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蘭花原本清亮的眼眸如今已失去了光彩,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魂魄,無驚無神,整個人被笑兒虛攬著。
他昏的糊塗,已不知時日。模糊中有人進來,然後就是撕扯踢打,嚷著要吃的。雖然嘴唇乾裂,口渴難耐,但是身體反而很輕鬆。拖著虛弱的身體站起來,走近前去,待發現躺著的劉大伯已失去了呼吸,臉色頓時煞白。他本是個清閒的少爺,沒經歷過什麼事兒,若不是突逢生變,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這些時日雖然決心要獨自堅強,可事情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害怕。說他懦弱也好,說他膽小也罷,他就是個不中用的擔不了事的小人。“啪”餘瑞清扇了自己一巴掌,你是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像個姑娘似的磨磨唧唧,你窩不窩囊,聖賢的書都讀到豬肚子裡去了嗎?抹了把臉,悽悽涼涼的破廟,何等蕭條。
而在另一處,精緻的花瓶點綴著雕花的窗欞,鋪墨的書香充溢著整間房子,如玉的男子端坐在椅上,手握蘸墨的狼毫在潔白的宣紙上不時勾畫。
“主子已經調查過了,那批人只不過是遠離陽城的偏遠難民。”在此處房間的陰影處,身著玄色衣衫的人恭敬地低頭彙報著。
男子好似未聞,仍在專心地書寫,片刻後溫潤的嗓音才想起,“如此便將小黑接回,明日就啟程。”
“可是主子,您不是說三天後嗎?”站著的人也就是天甲皺著眉脫口而出。
端坐的人眉毛一揚:“我說過嗎?”
天甲心裡咯噔一下,要壞事了,“您沒說,是我說的。”
男子放下筆,漫不經心地提醒道:“別忘了,回莊後閉關三日。”
不是兩天嗎?天甲內心哭著吶喊道,讓你多嘴,讓你話多,改天非得用針給縫上。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更完!!!重要的事說三遍。
☆、第十五章:重逢
是日,恰逢陽城接濟日,城外聚集了很多難民。難民們不敢爭搶,大家表現地很有規矩,安靜地領著自己的飯食然後離去。畢竟,這一日,有心人都爭相表現自己,希望被城裡的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