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相狗的師傅來,我有件案子要跟他們諮詢一下。”
“記住,要有真材實料的,不要影響我辦案。”
實際上,相狗確實真有門道,如同相馬一般,但是“賭狗”絕對是被莊家控制的,輸贏都在莊家的計算當中。
不過報紙上出的《狗經》只要能糊弄住人就行,因為倖存者偏差的緣故,總會有一批人迷信《狗經》。
自然而然能給報紙帶來銷量,同時銷量一高名聲一大,信的人就更多,也有賭徒的心裡因素。
因為好賭的人往往會陷入思維偏差,俗稱“魔怔”,明明不賭的時候知道莊家有鬼,資料內幕全都是假的,偏偏一旦要賭就鐘意買資料,找內幕,大概是需要心裡安慰罷了。
《狗經》,《字畫報》,《馬報》,《股票內幕》等……兼具有吸引人賭博,操控賠率,給賭徒做安慰劑的多種作用。
孟元達聞言自信十足的拍拍胸脯,大包大攬道:“放心吧,賢哥,等會就去給你捉幾個狗場老闆回來。”
“要他們給你做黑莊很難,問他們要幾個相狗師傅還不是簡單?”
“對了,賢哥,你要買狗呀?”他眼珠子一轉,好似又想如何拍馬屁。
何定賢搖搖頭,笑道:“辦案!辦案!”
“喔!”
“我明白的!”
孟元達啪嗒一聲,左腳跺地,立正敬禮:“是,長官!”
何定賢讓手下去請相狗師傅回來,速度非常之快,畢竟便衣探員有槍有牌,要掃幾個小狗場輕輕鬆鬆。
不過考慮到上司是要用相狗師傅,手下人辦事倒也留有餘地,基本是和和氣氣請回來的。
何定賢在審訊室裡同一位叫周元的老師傅聊了聊,便放人離開警署,第二日,周元帶著幾名同行前往灣仔道的一間新公司。
對於他們而言給狗場收碼,賺的不少,但不穩定,給報社寫狗經卻非常穩定,每個月都有兩百塊拿。
老闆還許諾報紙要是賣的好,將來還能有獎金,最關鍵是相狗的師傅很多,乃至於老賭客耳燻目染之下都能掰扯出一通道理,至於怎麼潤色,排版交給編輯部的人就行。
何定賢同九龍的潮義勇、中環的和勝、新界的老福、號碼幫的“狗主們”打了一個招呼,讓有辦狗社的各字號,如果有願意的,儘量把“名犬”和“新犬”資料上報,到時候報社給他們打打廣告。
這些社團的“狗主們”雖然心存顧忌,覺得自己是被白嫖了,將來“狗鬥場”的名氣,甚至於“名犬”排名都可能會被報社操控…但是港島本就立法禁止開賭,鬥狗完全就是偏門生意,多少要賣警隊的潮汕幫紅人“花腰賢”兩分薄面,且順著他的意思,看看他能辦成怎麼樣在說。
這也是為什麼歷史上“賭狗”在省港地區盛行幾十年,唯有馬氏兄弟才能夠在報紙上創辦《狗經》的原因。
因為,《狗經》會牽涉到狗主們的利益,要是沒有點江湖力量,各大社團的“狗主”們可不見會賣你這個面子。
到時候你的《狗經》上的狗都跟狗場不一樣,顧客們買來擦屁股都顯紙硬!
同《馬報》背後需要有英資撐腰一樣,《警訊》也得有警隊通風,《狗經》自然要有狗主點頭。
任何一個容易想的道,卻又沒有人辦的事情,一定是具有操作門檻的。
辦《狗經》的注意或許早有人想過,否則,江湖上不會有類似的一些小冊子,但是,能想到又有財力,有能力,有意願辦下去的少之又少。
何定賢挺身而出算是一個,依靠著身上的皮,腰上的槍,手下的人,倒也勉強能搭一個《狗經》的架子出來。
這也是他讓孟元達幫忙出面聯絡的原因,而不是直接讓鄒懷文去找人……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