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把你當偶像。”
“你開的工廠,工價也是石硤尾最高的,乾的好!”
何定賢搖搖頭不說話,突然想到雷洛欠的兩萬塊,肯定是借高利貸,畢竟一個差人沒有生意,沒有資產,拿什麼到正規銀行做抵押?
只能去借利滾利的高利貸,或許靠江湖關係,利息會低兩分,但也得被扒一層皮下來。
現在雷洛過的艱苦,完全是自找的,要是從一開始就收規費,或許積蓄就夠了。
實在不行,也可以找同僚借,而不是扮清高,以前被同僚排擠,現在被私下嘲笑。
當然,職位規費一直都被限定的很好,永遠不會是下級夠不到的數目,也永遠不會是下級能輕易掏出來的數目。
軍裝升組長是一萬,探員升探目是兩萬,軍裝組長升警長是五萬,探目升探長要十萬!
軍裝警察最高階為警長,唯獨刑事組設有總華探長,時價一口五十萬!
便衣組升官永遠比軍裝警察高,因為便衣組財路比軍裝多……
這導致只有很能幹,亦或者有背景,有財力的下級,才能夠不靠上級幫助升職,其餘下級全部需要靠上級提攜、幫手。
這樣就能隱隱掌控下級的升遷,當然,這些都是明面上的門檻,私底下的門檻更多,怎麼拿到位置送錢比怎麼湊錢更關鍵!
雷洛毫無疑問也是展露才幹,受到幫內某些人看重,但也許是存在敲打的意思,給了位,卻不給錢。
這導致雷洛不得已要低人一頭,去社團內借錢上位,這情況不算是主流,但確實難捱。
以雷洛現在的收入,算上利息起碼要還兩年,幹兩年的白工探目,也不知是什麼心情。
酒菜上好,觥籌交錯,何定賢主動開口:“無頭哥,耀文會,培基哥,洛哥。”
“你們在灣仔警署是老探員,關於收規費的事情,怎麼談?”
“擅自在規數上面加錢,算起來是我們違反規費,店鋪老闆、檔口大佬不會答應吧?”
藍剛流露出九龍區潮汕幫探員少有的霸氣,大手一揮,出聲說道:“叫他們加就加!”
“邊個敢不服氣?”
“兄弟們教教他做人。”
何定賢面色愕然,意想不到,林耀文也是同樣態度:“上頭壓我們,我們就往死裡壓下面,社團不好惹,我們就幹普通店主、工廠主!”
“我們五個探目一起辦事,一個組也就四萬塊的份額,幾條街攤一攤,發起狠來做事,不就不信榨出來四萬塊。”
何定賢聽的一陣惡寒。
鄭培基喝著酒,不做回答,但態度明確,雷洛放下筷子,面色沉重出聲勸諫:“灣仔區有點賺,但是市民們也賺不多,往市民身上榨,怕是要給人罵。”
“我覺得可以找和勝合、和合圖的龍頭大爺談一談,和字號裡面的潮汕幫不少,也都有在灣仔區搵水,讓他們出點錢不會掉塊肉。”
藍剛對此不置可否,林耀文卻面色不悅,話語一點不客氣,毫不掩飾的罵道:“雷小鬼,你老毛病又犯了?”
“當差的!地位不見的比社團高!我們手底下總共百來號人,帶著槍也拼不過別人大社團,他們槍比我們多!”
“見過踩扁路邊蟑螂的,見過去踩大老闆的乜?收錢收到大佬頭上,找死呀你!”
雷洛面色一怒,剛站起身想要罵人,卻又強忍下坐回去,昂首喝了杯悶酒。
林耀文說話真難聽!
真t沒錯!
對於五位探目而言,壓榨底下的人,怎麼比找上面的人方便,而且事情是一層層壓下來的。
他們不過是最下面的執行層,理論上,跟他們沒有關係,不過人可以騙得過自己,騙得過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