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處的毛,都有自己獨特的用處,真識上師則是看著羅仁·次旦仁珠在這裡解釋,看著他說清楚這些牲畜,是來“佈施”的“大施主”,是下輩子可以做人的,擺脫了“畜生道”的福氣。
它們是要將自己的身上的毛髮“佈施”給了日出寺,佈施給了正在作畫的永真上師。
真識上師看著白珍珠上手,那些貓兒,牲畜,十分馴服,他便長吐出了一口氣,說道:“永真上師真是菩薩的使者。”
至於其餘人,特別是那些侍從僧,雖只剩下來幾個,但是見到了此幕,亦是熱淚盈眶,並不畏懼這寒夜和死亡了,應他們知道,跟著這樣的一位上師,死後是不會下地獄的,他們會隨著上師一起遷移到淨土,也可能會隨著上師轉世,無論如何,死了之後,也有個去處,不是未知之數。
至於說真識和羅仁·次旦仁珠,他們便更是心驚,應一個廟子裡面出現一個“天授者”,便是罕見的事情了,可是再遇上了這個,反倒不像是這個廟子因為“天授者”而殊勝,反倒更像是這個“天授者”,是生來就給永真上師做學徒的一樣。
永真上師,方才是這個廟子最殊勝的原因,無有之一。
像是這種動物佈施的事情,在諸多佛爺的記載之中亦層出不窮。
可是親眼見到,便還是叫人忍不住心神搖曳,越是有信者,便越是如此。
羅仁·次旦仁珠便要出去放煙祈禱,說這一次佛爺的這般施為,必定是菩薩保佑的,真識上師其實在永真上師要做這樣大的曼荼羅的時候,心中亦是有疑慮的,應他清楚,這曼荼羅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是開光。
所謂開光,便是請佛和菩薩的“靈”,到了這曼荼羅之上,是佛,菩薩本尊來到這曼荼羅之上為唐卡曼荼羅做殊勝之舉,所以唐卡,可以是掛畫,亦可以是法器,永真法師要是要將此物用作法器的話,便須得開光!,只有開光,才有作用!
並且,像是這般普門兩界曼荼羅,需要一起來開光的上師,便不知凡幾,有須得幾十個僧人開光的,也有須得幾百個僧人開光的,甚至有的殊勝唐卡曼陀羅,須得一個寺廟之中,諸多第六階次第之上的僧人開光!
但是這座小小的日出寺,滿打滿算的可以為他人開光的僧人,便止有兩三個,他們湊在一起,也湊不齊為這唐卡曼荼羅開光的人。
可是話又回來,沒有開光的曼荼羅就有了這樣的狀態,形成了這樣的異狀,要是開光的曼荼羅,應如何去看?
一時之間,真識上師有些吃不準,拿不穩的樣子了,應他無有見過現在這般情況,所以永真上師這造出來甚麼,他也不知道,所以最後需不需得諸多上師加持開光,他也不清楚,不過有一點,他心裡是明白的,那便是有這樣的佛寶出世,是一定會有障礙魔出現。
在這種地方,真的做到了這樣的秘寶,便是那些魔神,也要來阻止一下。
時至今日,是這過境的空行母造成了唐卡曼荼羅的出現,還是曼荼羅的製造引起來了這些詭神過來,都已經不重要了。
反正真識上師便覺得,自己來這裡,是他在佛前叩首,唸經,祈禱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後,菩薩指引他來這裡,為他最後做一個大功德,因為護法此處而死,應護法“天授者”而死,亦或者是可以跟著一位“佛子”成為佛爺,都是他最好的歸宿。
一定是可以進入淨土,即身成佛的功德。
也不止是他,羅仁·次旦仁珠亦是如此想的。
二者,這一次倒是想到了一處,羅仁·次旦仁珠出去煨桑放煙,白珍珠將毛髮都收了起來,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應如何製造這上色的筆,還有這最後勾線的筆。
這一番行為下來,連帶著這一座日出寺之下壓著的頭顱,都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