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城門前戒備森嚴,官兵擋在前方嚴防死守,一個個檢查進城行人,而旁邊則豎起了一塊木牌,上面掛著一張畫像,頂上寫有“通緝要犯”四個大字。
遠遠看去,那畫像上之人,似乎便是四公主殿下。
方柳抬手,令陳安去檢視情況。
陳安領命,不多時歸來,向方柳稟告道:“前方張貼通緝令,說是有賊人易容冒充四公主,刺傷駙馬後掠走了公主之子,逃出了尚陽城,朝灣州府而來。真公主與駙馬震怒,今上下了令,官府正在全城通緝冒充四公主的‘賊人’。”
冒充皇親國戚可是死罪。
但現如今在轎子裡坐著的那位,可不像是假公主,一般賊人想培養成那姿態氣度,絕非易事。況且,她在遇到危險時第一反應是將孩子護好,這是無法偽裝出來的為母本性。
如此一來,便只有一個可能——真與假,顛倒了。
聞行道看向方柳,卻見方柳眼中含笑,興味十足。
四公主也知曉了自己被通緝,故而掀開一角馬車的窗簾,只露出一雙眼,小心翼翼看向方柳,眼中滿是懇求的神情。
方柳衝她微微頷首,隨後賽雪便進入馬車內,為母子二人易容。
守城門的官兵不敢惹隊伍浩蕩的武林人士,因而只隨便查了查,看到馬車中的女人與懸賞畫上完全不同,便放行了。
他們選了一處乾淨清幽的客棧落腳。
四公主帶著孩子走下馬車,忍不住低聲對方柳說道:“感謝方公子搭救之恩,但我現在身份特殊,不如還是離開隊伍,出去尋個山間荒廟住下……”
“城都進了,出去更可疑。”方柳神情自若,“只要人夠敞亮,就沒什麼可怕的。”
見他似乎並不擔憂藏匿通緝犯人一事,甚至不準備盤問自己,四公主安心不少,跟著他們走進客棧之中。
費了些功夫將孩子哄睡後,她來到了方柳門外,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走進屋中,發現屋內不止方柳一人,那名劍眉星目的帶刀俠士也在。
四公主雖然見慣了大場面,卻是第一次與江湖人士相處,因此不免多了幾分謹慎。
更何況,她還是第一次見方柳這般容貌出塵的男子,他比尚京世家小姐口中常誇讚的那些郎君要俊俏太多,還自有灑脫難言的氣質,想來是江湖上鼎有名的大俠,功夫了得。
怎麼看,都不似普通人家。
還有那高大英偉的俠士,雖然身穿武林人的衣衫,看似低調不顯山不露水,氣勢卻比朝中的將軍還要神武。與他對視時,分明能看見沙場上萬馬奔騰的景象。
四公主進了屋關上門,也不兜圈子,直接對方柳行了一禮,坦言道:“想必方公子已經知曉,我便是被通緝的‘朝廷要犯’。”
方柳平靜道:“你是四公主。”
四公主:“正是,我本名明新露,先前說的是化名。”
四公主並不擺架子,因為母妃寧貴妃外家勢大,她又是寧貴妃唯一的孩子,因此自小便千嬌百寵長大,在尚京時遇誰都自稱“本宮”,可如今在江湖人士面前,她反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