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百無聊賴心緒很亂她也想用尼古丁來刺激一下。
秦國元連煙帶火一塊遞過去。
吳天嬌睡著了。
方國祥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他已經有好久未到zf大院轉悠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怕見人尤其怕見那個新來的女縣長。她的那一雙眼睛兩把刀子似的.戳得人心疼。老縣長清楚吳天嬌不是省油的燈。剛來那天他做東請客本想聯絡聯絡感情誰知她壓根兒就沒露面。酒菜擺了一大桌子該請的人沒到陪客倒來了不少。他當了多少年的縣長啥時候這麼沒面子過?搞得他好難堪。朱桐生四處去找捎話回來說.她累了.登了個旅館睡下了。小朱得罪了你那是因為工作我給你圓場還擺那麼大的架子嚇唬誰呀?
打那以後方國祥就足不出戶每天不是閱翻報紙就是看看電視。實在煩了就到院子裡澆澆花.再不就到門口逗逗狗。老伴何紅士說:“你捂在家裡生蛆呀?出去轉轉釣釣魚、下下棋聊聊天哪樣不比呆在家裡等死強!”他不屑地說:“那是正經人乾的事嗎?”
今夜老縣長並不那麼輕鬆他閉著眼睛想心事往事如煙歷歷在目一幕幕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一生可以用三句話概括:對黨無愧、於國有功於民有憾。他一生忠誠於黨的事業從未動搖過對共產主義的信念。他十五歲參加革命出生入死戰功累累。他二十多歲當縣長雖未升也未降三十多年熬下來也著實不易。他從未多拿公家的一分錢也從未向下屬索取過一分錢的賄賂可以說手腳是清白的屁股是乾淨的。就是在那個特殊年代也沒有人把他怎麼樣他仍舊是名正言順的縣革委會主任。改革開放以來他雖然有些跟不上形勢但很快調整了步驟扭轉了被動局面。儘管有些不理解情緒也稍有牴觸但行動卻並不遲緩。至於說高原縣進展不大.那也不能全歸於他的過失。氣候條件差老天爺不下雨老百姓餓肚子年年吃回銷糧那不是他的無能放了誰當縣長都一樣。
漫漫的生命長河中方國樣不是神仙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他一生最大的失誤就是錯戀了地主家出身的女幹部武冬梅。武冬梅被革職下廚房當炊事員不久他就義無反顧地割斷了對她的情絲這也是他和黨保持一致的表現。至於說武冬梅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沒有想那麼多。責任也不完全在他一方面多大的事啊至多說他生活不檢點罷了。武冬梅責任更大不給她扣一頂腐化革命隊伍、拉幹部下水的帽子就算她運氣好了。不是他不負責任也不是他喜新厭舊更不是他貪圖富貴當陳世美而是形勢不容許。在當時那個年頭革命和愛情孰輕孰重是不言而喻的。就算是下棋的悔棋、買東西退貨、談戀愛變卦這在生活中都是常有的事不值得什麼大驚小怪。可是令方國樣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新來的女縣長竟是他的親生女兒!
世上事就這樣怪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全來。古人說人生四大快事莫過於“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方國樣仔細推敲這四句俗語末了他給它們做了個小小的註解:洞房花燭夜———鄰居;金榜題名時—別人:久旱逢甘雨———冰雹;他鄉遇故知———債主。這不是“債主”來了誰來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下午他收到一封信。傳達室老田頭不辭辛苦繞了一大圈子跑到他家鄭重其事地把信親自交到他手上末後還加了一句;
“方縣長信剛到。我怕誤了事就急趕著給您送來了。您忙著我還要報紙去哩!”
方國祥一看那曾經熟悉的字型不由得就開始心驚肉跳。顧不得和老田頭搭話顫顫抖抖地撕開信封一屁股坐在沙上讀了起來:
“方縣長臺鑒:
“想您在百忙之中恐未料到我這鄉下村婦竟敢斗膽給您寫信浪費您的寶貴時光吧!我也是實出無奈請多包涵。
“我女天嬌在您手下供職已有數月。前不久她來信要我證實您是否是她生父並追問此段歷史。我甚覺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