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賭咒誓了?”武冬梅擦擦眼睛埋怨道“以後當了領導幹部說話要注意分寸要分場合不要講粗話讓人家小看……”
“如果明天有人問我你上哪兒去了我怎麼說?”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寫一封信放在枕頭底下就說爹出事了想不通賭氣走了。這和你有什麼相干?”
“你想得真周到。可是你挺著大肚子上哪兒去也不告訴我總是讓人放心不下。這樣我剛的工資八十三元七毛一你留下幾塊路上用?”方國祥把口袋裡的錢一骨腦兒翻出來亮給武冬梅。
武冬梅看也不看用手推開冷冷地說:“今後我用錢的機會怕是不多了。你應酬多留下自己花吧!”
“那也好。”方國祥也不細想順手把錢裝到上衣口袋裡一貓腰從地下揀起一塊石頭片兒歪著身子往河裡一甩石片兒在水面上濺了幾個水漂迅即沉入河底。他輕輕的拍拍手說“就這樣吧!時間久了讓人看見影響不好。要不冬梅你先走?”
“你走吧。我一個人呆一會。”
武冬梅眼瞅著方國祥漸漸遠去的身影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順頰而下。她想著方國祥可能會回頭再看她一眼那怕只是象徵性地轉轉頭也好但方國祥始終沒有這樣做。不但如此而且越走越快很快消失在她淚眼模糊的視線之中。她的心涼了死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牽掛的人和事了。
………【第十五章 狼窩裡生了個小丫頭】………
第十五章狼窩裡生了個小丫頭
黑雲在山頭聚集蒼鷹在高空盤旋。狂風搖曳著密林樹葉兒出“嘩嘩”的響聲。鳥兒們鎖往悅耳的歌喉悄悄地躲進它們溫暖而又舒適的小窩裡。本來就陰森的森林彷彿一下子回到黑夜。慣於夜間行走的動物們開始出門打食了。
吳尚義用襖袖兒拂去額上的汗珠抬頭看看天色知道該是收工回家的時候了。他迅捆好柴火把斧頭別在腰裡。小夥子是玉龍鄉茨萍村人從小沒爹沒孃孤苦伶仃一個人苦度時光。他本是安分守己之人除了吃苦受累別樣本事沒有。按理說他也是貧僱農出身解放後分了幾畝土地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小日子倒是對付得過去。誰知村裡搞階段鬥爭“地富反”湊齊了只差一個“壞”報上去沒透過。說別村都有壞分子單單你村沒有莫非你們提前進入了共產主義不成?村裡領導實在找不出附合條件的人物。沒辦法按老規矩——抓鬮。全村幾十位當家的老少爺們望著那一堆堆碎紙片兒目瞪口呆面面相覷。唯獨吳尚義面情軟好說話他見大家人人一副為難的樣子自告奮勇地站起來說:“好壞自在人心中一頂破帽子就能把人壓偏了?抓什麼鬮戴在我頭上就是了。”自此之後吳尚義就被入了另類成了歷次運動的“積極分子”。每逢有重大活動他必然是在主席臺上就站陪著“地富反”們一塊批鬥捱打。他也由一位默默無聞的老實農民而成為了村裡的“知名人士”。別人都為這事抱不平他自己反倒笑嘻嘻說:帽子誰戴不是戴?我一個光棍漢在家閒著也是閒著站在臺上還看熱鬧哩!一輩子啥時候這麼風光過?村裡人都在背地裡偷偷為他嘆氣:一個好小夥子就這樣被坑害了。
玉龍嶺和風鳴山相鄰茨萍村和涼水泉子緊挨。兩家相距不遠只是因為一家在坡上一家在坡下中間隔著斷魂崖、玉殞谷沒事誰從這條路上走?因而近的反成了遠的走大路相去五六十里。兩村人家互不熟悉極少往來。
吳尚義挑起柴火擔兒迅出了林子。正往前走猛看見一個年輕女子從他身邊慌慌張張走過急急忙忙往山頂跑去。吳尚義開始納悶了:這個時候往山上跑能有啥事?他有心想管上去打問一下該不是有啥想不開他去……。又一轉念自己的屁股都摖不乾淨還有資格管別人的閒雜事?所以就繼續趕路下山。剛走出沒幾步忽然一聲淒厲的狼嚎從剛才那位女子奔去的地方傳來。吳尚義不由大吃一驚心中暗叫不好。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