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知道伯爵在說什麼,也對那一串又一串的名字感到無比陌生,他說到戰爭……不會打過來吧?不過,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想來不是很重要的戰爭,而且還很有利可圖。
隨著走出梅索恩城堡,我開始遺憾於在現代時對歐洲歷史瞭解得太少,自己對這個時期的歐洲歷史沒有任何概念。對於法國曆史,我的瞭解也僅限於法國大革命前後,可惜我過來的太早,還沒趕上這唯一熟悉的時代。
不過話又說回來,真去到那個時候,也不見得是好事情。然後我又開始發夢,希望自己不再糾纏於這些不知名的貴族,有機會可以進入宮廷,去看一看那些公子王孫都是什麼模樣。
當晚
維奇奧宮位於紐西利亞廣場一側,我們的四輪馬車駛過噴泉北側的“祖國之父”科西莫一世的騎馬立像,一轉彎就到了宮門口。
我看到維奇奧宮門前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幾十輛豪華異常的馬車並排停著,車門上都鑲著紋章,馬兒身上披著五色的馬披,連耳朵上都按主人的喜好插上各式的花朵。一對對衣著鮮亮,花團錦簇般的貴族男女從車中走出,男士們右臂夾著三角帽,左臂挽著他們的女伴,緩緩消失在燈火輝煌的維奇奧宮羅馬式的大門後。
“來吧,親愛的。”伯爵說。
我也如法炮製,攙著他的胳膊走下馬車,向大門走去
一進門是間只能用宏偉二字來形容的大廳,四壁繪的是美第奇家族所參與的歷次戰爭,那戰鬥的硝煙,飄卷的旗幟,因興奮而扭曲的戰士的臉,因痛苦而暴突的戰馬的眼與簡直能從畫中趟出的殷紅的血,這一切都與在其下款款而行,打情罵俏的十八世紀才子佳人們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我和伯爵踏著繪滿波斯圖案的地毯走向主廳,門口一個穿著白色描金制服的僕人恭敬地接過伯爵的帽子,手杖。這時,大門洞開,緊接著地板上傳來“咚”的一聲:“讓-巴蒂斯塔·德·科薩諾伯爵及夫人到——”隨著司禮官高聲報出姓名,我倆便正式出現在維奇奧宮的舞會上。
一進大廳,耳邊便響起維瓦爾第的小提琴協奏曲,那黃鶯般婉轉動人,沁人心脾的旋律輕輕淌進我的心中。就在樂師們陶醉地演奏時,舞會的賓客們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著,直到伯爵和我的名字傳入他們的耳中。這時,幾乎每個人都用摻雜著嫉妒與羨慕的目光望向我們,向我們點頭微笑,我明白,這與其說是驚訝於我的容貌還不如說是伯爵靠他的財富輕易贏得了這些人的敬意。
“您終於到了,親愛的科薩諾伯爵,還有您,美麗的伯爵夫人。”一個瘦高個的貴族匆匆迎了上來。他按當時的習俗在頭上撒著香粉,他那雙在富商中常見的閃著勢利且飄忽不定的目光的眼睛,和那兩條修的比眉毛還要纖細的小鬍子讓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
“您好,凱魯比尼伯爵。”我們回道,緊接著我伸出手,這個義大利貴族頗紳士地在我的手背吻了一下,感覺好像一隻蛾子在我手背上輕沾一下後旋即振翅飛走。
“真是抱歉,皇帝陛下身在維也納,這裡只能由我出面了。這您也能理解,雖然陛下很喜歡跳舞,飲宴,但現在的形勢,以及我們的女皇陛下和她手下那些‘風紀警察’可不會任他隨便逍遙自在的。”凱魯比尼伯爵以一種典型的義大利式開場白跟科薩諾伯爵攀談起來。
就在兩位老友寒暄的當口,又有幾位舞會的賓客湊了上來。隨後,凱魯比尼伯爵殷勤地把他們依次介紹了給我倆。這是一群中老年貴族,很顯然他們對金錢和賭博的興趣遠遠大於政治和藝術,沒過多久就與善於應酬的科薩諾伯爵打成了一片,爭相向他詢問年金的投資計劃和近期國債的利息風險問題。
伯爵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無法分身,我覺得被冷落了,在機械地禮貌微笑的同時,我開始把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