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鳥兒,那就趁早除掉。”
青堪心頭一凜,低頭應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在高郵湖的西岸,湯有亮剛把營盤紮下,他將韁繩甩給手下,快步走到馬車前:“老大人,下來歇歇吧。”
轎簾掀起,露出宋憲一張疲倦的臉:“到哪裡了?”
湯有亮將他小心攙下馬車,向軟塌上的秀雯瞟了一眼,兩人在短暫的對視後,秀雯欠起身子向他微微福了福,她重傷未愈,行禮之時面色痛苦,但不知為何湯有亮心中卻痛快了不少:“咱們已經過了六合。”
“六合啊…”宋憲思索著,一邊活動著腰肢。他心急如焚,堅持與湯有亮同行。
這一路急行軍,即便是官道也經不過折騰,宋憲一把老骨頭,好懸被跌散了架。
湯有亮道:“潘從右畢竟先於我們出發,屬下命人輕裝簡行,馬不停蹄,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便能追到。”
宋憲停下動作:“潘從右可是一定會從官道離開?”
湯有亮自信地道:“官道開闊平整,又是入京最近的一條路,潘從右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豈有捨近求遠的道理?”
宋憲點點頭,轉換了話題:“教中天師、護法雖然認得我,但是對於大多數教眾還是副生面孔,包括隨我前來的官兵,即便換了著裝,但是對於杯弓蛇影的教眾終會引起不安,你要多加註意,若是有人瞎說八道,重刑處之,避免謠言擴散。”
“唔?”湯有亮兩眼霧煞煞的,他一路急行,並沒有留意到隊伍中的變化。
“哎…”宋憲的失望溢於言表:“若不是秀雯心細如髮,果斷出手,只怕隊伍散了你還不自知呢。”
湯有亮緊咬牙關,慚愧地低下頭,宋憲語重心長地道:“宋天陽和楊伯一死,教中除你之外再無可用人才,但你要清楚教中不比軍營,有勇無謀在軍中或許還能成為英雄,但在這裡你只會是一名莽夫。”
他這些話說得重了,湯有亮又羞又愧,禁不住面紅耳赤,過了半晌才緩緩點頭。
“好了,不說這個,”宋憲見氣氛沉悶:“老夫一路上滴米未進,早已餓得飢腸轆轆,看看今晚上有什麼可口的飯菜?”
“大人隨我來。”湯有亮收拾心情,擠出笑容做了個請勢。
宋憲當先走去,湯有亮扭過頭看向馬車,夜風吹拂,轎簾起起落落,卻始終見不到秀雯的臉,他目光中透出一股怨毒,默默地跟著宋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