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與他深施一禮。三少爺只一點頭兒,言道:“姑娘好好歇息吧,一些小事不必掛懷。我這就走了。”他一起身,青晴要送,他急忙按住,道:“免送,”青晴見他走又不知何時能再見,就問道:“三少爺是為官還是上學?”“我與四弟都在上太學,閒時練些拳腳,等我閒時會來看你。留步。”“好,好。”
他剛走,劉虎就來了,進來就罵道:“我把進寶那廝打了。”青晴坐起來,急聲道:“你打他做什麼?”“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我還留著他做什麼。”“哎呀,你真是胡鬧,打我也不是他願意的,是老太太的命令,何況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現在也許只剩半條命了。你能說他沒有手下留情?”
“反正我去打他,他也不還手,結結實實地捱了我幾拳,鼻子眼睛都流血了。”青晴連連點劉虎,氣得不知說什麼好了。劉虎還不解氣,說:“我聽說他打了你,我就去打他,我若是知道他下如此重手,我就不是拿拳頭說話了,我捅了他。”
“你這話全是渾話,我問你,若是老太太下令讓你打我,你怎麼樣?你不聽太太的?”“我,我,我當然不聽,我就把鞭子折做兩截兒。”“行了,劉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第十章 媚惑知州
青晴休養了兩天多,就又上工了。因為要過端午節,所以府上府下都比較忙。廚房更是忙,即要做節日吃食,又要做招待達官貴賓的宴席,一天到晚做飯炒菜不停。人手不夠又從前面調來四個粗使丫頭。興旺媳婦做活不停,又要指揮眾人,忙得不亦樂乎,真如臨陣將軍一般。端午前夕張傑之宴請胡知州,這胡知州名胡寅,是大理學家胡安國之子,胡安國則是。“檜黨”之首。此時秦檜尚未專權,還不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但是臨安府來的,自然不能小覷,劉傑之自然是要傾力籠絡攀附。
前面大廳,張燈結綵,宴間山珍海味,杯盤羅列,金壺玉酒,歌女舞姬輕歌曼舞,絲竹彈唱不絕於耳。宴席從正午直開到半夜,席間有梅千戶,柳提荊相陪,家裡有二公子劉鋼,三公子劉?相陪。一行人猜拳行令樂,劉傑之就要出新意:“知州大人,二犬子平日粗習武藝,讓他二人舞劍祝興如何?”
胡寅聽得,連忙拍手笑道:“久聞劉士官有子如虎,今日有興自當一觀,請!”劉鋼與劉?同時離席行禮,只見他二人,劉鋼虎背狼腰,威風凜凜,劉?蕭灑俊美。劉鋼令:“拿劍來。”一會兒功夫,二使女各呈上一柄長劍。二人執劍在手,就於堂下舞起劍來。只見二人身形柔美矯健,時而迅急如風,時而輕靈如煙,劍舞長虹,銀光四射,胡寅先叫聲“好”笑道:“果然是佳兒啊!”約一盞茶時分,二人舞畢收劍,復又歸席。
那胡寅本是文官與武功全然不懂。劉傑之見胡寅有倦怠之意,一揮手令勾欄巷裡的幾個姐兒都退下,命家裡的四個彈唱丫頭出來,分別是秋畫,夏梅,冬香,春雪。一個個懷抱瑤琴器樂,綾羅裹體,鳳釵珠環,花枝招展齊齊拜下。四人在旁邊坐下,輕舒玉指,款起朱唇,彈唱起來。
胡寅見這四人生得不俗,問劉傑之:“此是哪裡的姐兒?”劉傑之稍露得意之色,道:“此是下官家中粗練器樂的丫頭,與長官解悶。”胡寅的精神頭馬上就提起來了,一邊飲酒,一邊打量四人。見四人均生得肌膚如雪,顧盼流波,一般的柔媚豔麗。
只見夏梅彈著琵琶,知道胡寅在瞅她,經意便側首,向他飛個媚笑,胡寅魂兒都沒了。胡寅的心一團火起,與人說話也全是支應之詞了。劉?見他也是好色之徒,心下甚煩,幾次想要離席均被父親以眼色制住。劉傑之見他對夏梅有意如何不喜,一曲彈畢,就對胡寅道:“知州大人連日辛苦,想也疲乏,下官已經在宅下安排下處,若大人不棄就請在寒舍歇息一晚如何?”
那胡寅連推委都不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