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就都得這樣,拿起的放得下!”
蕭生似乎不想對此多言,轉了話頭問道:“今日還要啟程回府嗎?”
李哥點頭道:“王妃急著回去哩,說是巳時準時啟程。”說和,那眼眸緊緊盯著蕭生,蕭生低了頭,躲避著他的審視,“嗯”了一聲,忽然又道“李哥,我在最後壓陣吧。”——侍衛們一般那會在圍在最重要的人物,象這次出來,王妃地位最崇,因此侍衛便跟在王妃的車舫後,蕭生的意思乃是要站在丫頭婆子之後,離那位小姐的車舫也遠遠的。
李哥聽了這話,終於放了心,道:“也罷,你就在最後壓陣也好。”說著,憐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蕭生,這人經歷多了便曉得了,男女之間就那麼回事,最重要的還是要過日子,你就是娶個天仙來,不中用也是白搭的,小兄弟好好幹,將來混出個軍功來,老哥給你找個好媳婦。”
蕭生聽了這話,勉強一笑,也不接話茬,只道:“那我這就去準備。”
李哥見他雖然放下了,卻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心中暗歎,忽然又想這男女痴情上,哪有那麼多快,多些時間自然淡了,點了點頭,道:“快去吧,一時去普華殿點卯。”蕭生點了點頭,回了屋子。
邵素此時正急的團團轉,又是一次大出行,侍衛是不得不見的,那漢子再盯著她看,若是被別人看到,尤其是嫡母看到,簡直不可想象……想到這點,急得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墜兒見了,覺得奇怪,問道:“小姐,可是丟了什麼東西?”
邵素“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呆呆望著墜兒半晌,忽然低聲道:“墜兒,咱倆換衣服吧?”
“啊?”墜兒眼皮一跳,道:“小姐……”大齊國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服飾,若是越界輕則罰錢,重責入獄,墜兒作為丫頭若敢如此,棍子自然是免不了的,她沉著臉問道:“小姐為甚換衣服?”邵素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見墜兒神色,情知是不願的,只好罷了。恰在此時,鐲兒進來道:“小姐,王妃說要啟程了。”
邵素聽了這話,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可兩個丫頭都拿著包袱看著她,不能不走了,咬了咬著嘴唇,心道若是那漢子再如此,自己就……就惡狠狠地瞪著他,抓住他的軟處,告訴他的上峰,讓上峰打他棍子……下半天決心,終於抬腳出了門,走到王妃的禪院,見沈氏已然打扮妥當,邵盈早就站在那裡,臉上掛著笑,看著邵素道:“三妹妹又來晚了呢。”
邵素低著頭對著沈氏做了個晨禮,道:“母親。”
沈氏歸心似箭,無心跟她計較,點了點頭,道:“走吧。”帶著一行人施施然走出了華西寺,華譚法師帶著幾個老僧送到了門口,對著沈氏合十道:“施主若是常居善心,有心向佛,自有福報。”
沈氏合十回禮,轉身抬腳踩了臺階,走上車舫,忽然聽見馬蹄聲聲,原來侍衛們早早騎馬在寺外等著了,一行走到沈氏車前,李哥首先出列,對著沈氏抱拳道:“王妃,御林軍報到。”
沈氏點了點頭,進了車舫。李哥吹了少子,七八個侍衛形成扇狀,把王妃的車舫緊緊圍在中央,李哥抬頭望了望,見蕭生騎著馬遠遠停在人群最後,面容冷峻,眼目只是向前,對那小姐的車舫連看都不看一眼,又掉頭見兩位庶小姐也進了車舫,道了聲:“開路”,一時馬鞭聲起,軲轆軲轆向前走去。
邵素心驚膽戰等待著自己被眼目侵略的那一幕,誰知那漢子然連自己這個方向也不望一眼,不由詫異,上了車偷偷掀開車簾,瞄著車隊後面的人影,忽然換了顏色,不再是從前痴望相灼熱,而是冷冽端然,眼望群山,對她這個車舫彷彿未見,吁了口氣,那忽悠悠的心終於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