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的命,又不是你的江山你的百姓,關你何事?”天狼聳聳肩,見薛寅不贊同地皺眉,於是也閉嘴,搖了搖頭。
薛寅聽聞此言,心中確實閃過怒意,然而靜了一瞬,怒意平息,卻覺無奈。
天狼此人,天性涼薄。
別看這算命的醫術高明,實則無半點醫者仁心,看著是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的樣兒,實際上行事手段頗為狠辣,若非他是如此的心性,結仇太多,以他手腕能為,只怕也不至於淪落到流落北化,要老寧王收留的境地。
薛寅嘆一口氣,“那這毒你解是不解?”
卻聽天狼涼涼道:“自然是要的,敢在我的地盤投毒,我若不解,顏面何存?”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薛寅聽得失笑,懶洋洋打個呵欠,慢吞吞道:“那我去想辦法找藥。”
話是如此說,這藥卻不好找。
下毒之人乃是有預謀投毒,若這毒如此好解,那他不是白費功夫?即使有天狼這等用毒一等一的大行家在,也欠缺藥材,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而這味毒是異毒,能解毒的藥材自然也是難尋。
“這毒也是個稀罕玩意兒了。”天狼道,“能解這毒的藥材也是稀罕玩意兒,一時半會兒,恐怕難弄。”
“我明白了。”薛寅託著下巴,嘆氣。
“不過,我可能有辦法。”天狼頓了頓,又加了這一句。
天狼是以郎中的身份來的,不可能待太久。兩人談罷,天狼給黃鶯開了一副藥,就被楚楚閣的人往外請,天狼臨走,薛寅問了一句:“你可知北邊的事?”
天狼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北邊?什麼事?”
薛寅拍了拍衣服,不動聲色接過天狼掌心的紙條,倦倦道:“沒什麼。”
這一面,兩人在合計怎麼弄到藥材,另一面,柳從之也在思忖這個問題。
如天狼所說,只要薛寅不染病,此事和他其實沒半點關係,宣京大亂又如何,他一屆亡國之君,無權無勢,萬人唾罵,何必管這許多?此事或和薛寅無關,但和柳從之卻是大大的有關,柳從之身為帝王,若放任事態惡化,讓投毒的有心人得逞,那他這皇位約莫也坐不久了。
“那依呂太醫之見,此為投毒?”太醫院內,柳從之向呂太醫發問,他身側站著袁承海,二人神色俱是疲憊。
呂太醫面色嚴肅:“不錯!這絕非尋常瘟疫,而是有人刻意投毒,然而陛下請恕臣無能,無力解毒。”
“為何?”柳從之問。
呂太醫神色無奈地搖頭,“臣一生專攻醫道,於毒術並無多少涉獵。此毒乃異毒,以臣之能,解之無力。”
呂太醫說得誠懇,柳從之點頭,“那你可知是否有其它人能解?”
“此毒非絕毒,必定有人能解。”呂太醫面上倏然閃過一絲奇異神色,“據臣所知,世間定有一人能解此毒,然而此人……”他說到這裡,忽然一頓,搖頭道:“臣無能,陛下或可於民間搜尋高人。”
柳從之注意到他話中吞吐,問道:“你知一人可解毒?”
呂太醫苦笑,“此人是臣的師弟,天資遠勝於我,學全了師父一身用毒的本事,甚至青出於藍。”他說著搖搖頭,“然而他早在十年前被逐出師門,自此銷聲匿跡,臣也不知他如今在哪兒。”他道,“我甚至不知他如今是否活著。”
一句話出,一旁袁承海若有所思,插口道:“我知令師號稱醫毒雙絕,有人稱他聖心閻羅,只因他一念可讓人生,一念可讓人死。”
“袁大人對此知之甚詳。”呂太醫嘆息,“師父於我,可謂高山仰止。我乃不肖子弟,本事不及他一成。”
袁承海聞言點了點頭,似是想起了什麼,沉默不言。
“令師可還在人世?”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