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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潮·新潮》,嶽麓書社,2000年,頁125—126。。後來蔡元培離開北大,學生竭力挽留;當時他的老朋友也勸他不要回來,說現在學生“氣焰過盛”,將來很難“納之軌範”。張菊生致蔡元康函,轉引自高平叔:《蔡元培年譜長編》中冊,人民教育出版社,1996年,頁221。蔡元培自己則從大家的挽留中,發現事情似乎成了“有蔡元培就有北大精神,沒有蔡元培就沒有北大精神”,校長個人的進退可以影響整個學校的存在與面貌,在蔡元培看來是不可取的。正是從以上兩個方面的考慮,一是對學生的控制,二是著眼學校的根本發展,蔡元培感到了建立一個比較穩定的秩序和完備組織系統、規範的重要與迫切;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就是要進行學校體制的建設。其首要任務就是把學生拉回校園專心讀書,不要總是參與外面的政治活動;另一方面則要加以制度與紀律的約束。由此形成了在五四之後蔡元培治理北大的戰略思想和基本方針,即要把北大引向學院化與體制化的軌道。這可能是必要與合理的,但體制化的過程也就是一種新的權力關係的確定,建立秩序的過程,也就必然要與學生髮生一定的衝突。如前述蔣夢麟的回憶,他最擔心的就是不易維持紀律,學生難以納入規範。講義風潮之所以引起蔡元培如此強烈的反應,並且要採取這麼強硬的態度,就是因為在他看來,這是關乎能否維護他的校長權威,更關乎他的將北大,特別是學生納入學院化體制的大局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北京大學教授的不同選擇(7)

那麼,五四以後,北大學生的狀態如何,有什麼樣的動向與選擇呢?

這裡再講一個很有意思的細節:蔡校長回來後,全校師生開了一個歡迎大會,北大學生運動領袖,也是著名的演講家,一個叫方豪的學生,作了一篇熱情洋溢的演講——

回憶返里之日,人爭走相問曰:“蔡校長返校乎?”生等嘆大學前途,每悲不能答。今先生返矣,大學新紀元作矣!生等新生命誕矣!生等於此有無窮之歡樂,無限之興奮,祝先生健康!大學萬歲!

接著,他又說了一段話——

昔者,先生之治大學者以兼收並容,訓學生者以力爭報國。生等亦深信大學生之貢獻,在增進世界文化,以謀人類之幸福;而對於國家社會之現象,惟負觀察批評之責。奈何生居中國,感於國難,遂迫而犧牲神聖學術之光明,以從事愛國運動。

這段話很有意思。正如一位研究者所說,這裡顯示了學生與校長在認識和選擇上的錯位:“學生並非不理解蔡校長的良苦用心,也並非不能接受蔡校長的教育理念,只是國難當頭,熱血青年不可能‘兩耳不聞窗外事’”;鄭勇:《蔡元培:在“讀書”和“救國”之間》,收入《觸控歷史:五四人物與現代中國》,廣州出版社,1999年,頁65。表面上誰也沒有反對“讀書救國”,但校長強調的是“救國不忘讀書”,學生強調的是“讀書不忘救國”;校長要學生“回來”,學生卻欲罷不能,因為國家還是這個樣子,沒有變。這就發生了學生和校長認識上的錯位。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只是少數學生,大多數學生的狀況,卻是像胡適在講義風潮發生後寫的那篇文章裡所描寫的那樣,“‘五四’、‘六三’以後,北京大學‘好事’的意興早已衰歇了。一般學生仍回那‘挨畢業’的平庸生活;優良的學生尋著了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