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蹬著那個隨著她的舉動改為仰面朝天的傢伙。
好夢正香,感覺有人狠狠踢了自己一腳,硬是從雲端落下。卞朝暉極不情願地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再伸展四肢打了個懶腰,最後才睜開眼睛,不小心,看見一雙大眼睛死盯著他不放。
“嗨,你醒了?”他熱情地打招呼,向前傾身,想以示友好地打個招呼。
“這是哪裡?”定下心神,維妮問他。
沒有預期中的問候,熱情遭遇冷水,卞朝暉很無趣地聳聳肩,“酒店。”
他想要摸出手機看看現在時間如何,不料一探手,感覺不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上衣已在昨晚光榮地“壽終正寢”。一抬頭,看見維妮還在盯著自己猛瞧,心下一慌,拉過被角邊沿就往身上蓋。
一緊張,拉扯之間,拽過了大半薄被,嚴實遮掩了自己,卻沒有想到,薄被只有一條,他拉過三分之二,連帶著,本來覆蓋維妮的那一邊被角滑下,落到她到腰際。
無限的春光頓時在他面前展露,剎那問,卞朝暉目瞪口呆。
糗大了!怎麼辦?怎麼辦?老天垂憐,他的眼珠子該放在什麼地方才算合適?
純白的內衣和床單的顏色渾然一體,相得益彰,很有幾分味道……
——停!不能再任由自己這麼胡思亂想下去,卞朝暉紅著臉,僵硬著脖子,要自己的目光盡力保持在維妮的脖頸以上,手忙腳亂地將被子往她身上蓋。
“我宣告,雖然這是酒店,但我絕對沒有趁你喝醉佔便宜的意思。”卞朝暉舉起手,信誓旦旦,不料顧此失彼,薄被少了支撐,二度滑下圓潤的香肩,刺激他的感觀視覺。
熱血衝上腦門,卞朝暉有點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床不甚配合的薄被,將它提到維妮的肩膀,確定萬無一失之後才鬆手。沒錯,主觀上,他是絕對、絕對沒有佔便宜的意思,但是照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他很難保證“客觀上”不發生什麼意外狀況。
“你記得的,對不對?”卞朝暉的聲音有些哀怨,因為她盯著他的眼神,看起來確實像在提審囚犯。
“記得什麼?”維妮將問題丟還給他,反問。敲敲袋,有點疼,暈沉沉的。
卞朝暉的嘴巴大張成O型,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是誰說喝醉酒的人是最清醒的?是誰在酒醉的時候說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害得他傻裡吧唧地相信。結果事實證明,不到八個小時,她就已經將自己說的話拋到九霄雲外,完全忘記她昨晚是怎麼將他乾淨的T恤當成一條廉價不值錢的抹布般蹂躪。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卞朝暉扯扯被角,不死心地提醒她,希望能夠喚回她少得可憐的記憶。
“我——想想。”本來想要說什麼都不記得,但是對上卞朝暉眼巴巴的樣子,話,不自覺在舌頭上轉了個彎,維妮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
模糊的印象中,她碰到了陸家喻,她去了酒吧,她要了啤酒,她存心要買醉,刻意選擇遺忘……為什麼,她現在會跟卞朝暉躺在酒店的一張床上?
“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卞朝暉哇哇大叫,看樣子也知道她關鍵的什麼都沒有想起,還一味在懷疑他的人格。
這年頭,好人不好當——雖然,他承認,他這個好人當的有點動機不純。
“你別想抵賴,我有證據的,你等著。”卞朝暉跳下床,衝進洗手間,不多時,手中包著一堆衣物又衝出來,站在她面前,用力抖開。
“你看看,這上面還有你……”話說了一半他就傻了眼,折得整整齊齊的衣物被展開,一覽無遺,乾淨平整得就像是剛開封的一般。
這這這——酒店的效率也太高了吧?不僅乾洗了,還從頭到尾熨燙得妥妥帖帖,一個汙點都找不到,不是明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