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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大悟地呼了口氣。範一寬這番話編得有頭有尾,繪影繪聲,既有情又有理,不由得玉琪不信。特別是範一寬末了“欲擒故縱”的最後那幾句話,更使商玉琪無話可答。

他想,對呀!難怪兩人來得如此匆忙,又始終說不出仇家真相,卻原來是這麼回事也許解驪珠是不知道的,她太年輕了,那你柳蔭崖可是岳父最得意的門徒,必然親自參與這樁事,怎麼也來矇混?他心中禁不住遷怒於柳蔭崖了。他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若非範兄坦陳衷曲,小弟幾乎誤了大事。不過時下小弟方寸己亂,願三位仁兄指點。”

史洪、李典也欽佩地看了看範一寬,難怪林老頭兒往往委以重任,端的不同凡響。此次他巧搬舌簧,口吐蓮花,說得天花亂墜,天衣無縫,竟將商玉琪緊緊地籠住了。範一寬卻若無其事,飲酒如故,他聽了商玉琪的話,並不馬上介面,卻裝得吞吞吐吐地說:“唉,難哪!我很同情商公子進退維谷的處境,像你這樣一位文能定國辭能安邦的人尚且一籌莫展,叫我,…”他裝作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商玉琪用央求的口氣說“小弟才疏智短,況又是當局者迷。誰不知範兄是出了名的智多星,能不吝賜教,小弟沒齒不忘。”

範一寬下意識地咂了咂嘴唇,沉吟半晌,才說:“蒙公子抬愛,不恥下問,我就代你策劃策劃吧。你一邊是尊夫人,一邊是叔父大人,說到底總是一家子。想林頭兒是個厚道長者,令岳雖在風陵渡喪生,也是他自己不慎失足墜崖,又非你叔父親手所害,他不忍加害解,柳兩人,更顯出他的仁者之心和大度。當今之計,你先得打發姓柳的走。這個人是解、林結冤的當事者之一,此人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然後你也不必張揚,我等立即回山,稟明林頭兒,你隨後就把解小姐弄上山來,讓你叔父拿出十多年前林天翔遭辱殉命的真憑實據。想解小姐也是知書達理之輩,當她一旦弄清內中真情,更想到林頭兒是商家的恩人,定能幡然醒悟,改變初衷。到那時候,冤家宜解不宜結,兩家和好,你商公子也幹了件兩全其美的好事,傳作千古佳話。這是我管窺蠡測的皮相之見,凡事得由你自己斟酌定奪。”

商玉琪拍案而起,“著哇!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弟茅塞頓開。範兄真是妙計安天下!佩服!佩服!”

範一寬又說:“商公子若以為此策可行,我等不便在此久留,即刻告辭!”商玉琪遜謝不迭,也不挽留。這三人在回山途中,遇見了邢燕飛等四人,說了情由,上官彤才能在“清風閣”聽到了有關太湖商家的片斷談話。

第二天,商玉琪來花廳看柳蔭崖,蔭崖尚未覺察出玉琪感情上的變異,問起了玉琪派人打探仇家的下文,玉琪不冷不熱地回答了句:“柳兄真是古道熱腸,重情重義,小弟雖為解門子婿,也深愧不及。不過依小弟之見,岳父之仇理當得報,但結仇之原委,總也須弄清吧?”

這話說得突兀,柳蔭崖愣了半晌,才說:“商賢弟此話何意?愚兄實是不解。”商玉琪受惑於範一寬,對柳蔭崖有了成見,說話口氣就不自然了:“此間有句俗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柳兄應當是明白這結仇的根由的,怎麼反會說出不解二字呢?”

聽了這句話,氣得柳蔭崖手足發冷,他本想當面問個究竟,但轉念一想,使不得,使不得!此間是師妹婆家,此人又是師妹丈夫,自己終究是個局外人。雖然商玉琪這一日之間冷熱變化,內中定有蹊蹺,自己卻也不便去刨根問底,否則傷情破面,愧對師父泉下之靈,對師妹也是不利的。“不合則散”,反正自己早想離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於是強作歡笑說:“商賢弟,也許愚兄報師仇心切,言語間開罪了賢弟,請勿見責,想愚兄在此間空挨日月也無益,就此告辭了!”商玉琪也故作姿態:“想小弟本擬留兄在寒舍多盤桓數日,既然兄長無久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