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猛地側頭朝著兩邊看,表情十分的有意思,像個偷了魚的小貓,嘴裡還叼著魚,卻被告知魚塘主已經看見了它,它慌不擇路,左顧右盼不知道朝哪裡跑。
君月月伸手捋了捋他翹起來的一撮捲毛,繼續寫到——寶貝,別搞亂七八糟的了,睡覺吧,天都要亮了。
方安虞剛才莫名其妙的衝動,確實也在兩人這樣坐起來之後消散了,但他還是很想知道在君月月睡覺之前他問的那個問題。
所以他又重新寫了一遍——如果你跟我弟弟結婚,還會和我……
“啪”君月月看到他寫了一半,就伸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把筆搶過來,在地下寫道——我不會跟你弟弟結婚,但是我如果跟別人結婚的話,當然不可能跟你再有任何的關係。
方安虞拿過報紙看了一會兒,執著的問道——為什麼?
這人實在是太擰,君月月也跟他較上了勁,一拍大腿,靠在床頭上,拽過報紙和筆給他上起了課——如果我和別人有婚姻關係,再跟你有關係,那就是出軌,是不道德的。
君月月寫過之後就笑了,她一個人生的標準裡沒有道德底線的人,竟然半夜三更不睡覺,還在跟一個小傻子講什麼道德。
方安虞隔了一會兒又回覆——我知道出軌,可電視裡面和小說裡面,有一種人叫做情人。
君月月看了之後眉梢挑的老高——你是說小三兒?讓我給你當小三兒?還是你給我當小三兒?
方安虞看過之後點了點頭,在君月月稀奇的視線裡,寫道——我給你。
君月月這輩子還沒接受過男人的表白,沒想到第一次被表白,對方就要給她當小三兒。
她發現她跟方安虞在一塊,總是能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就連這種睡到半夜神經病一樣被弄醒了,也沒有任何不愉快。
她看著方安虞認真的神情,笑得有點不可抑制。
也不知道方安虞平時看的都是什麼電視劇又是什麼書,難不成都是歌頌小三兒的嗎?
她拿過筆,在自己的頭上撓了幾下,捏了捏方安虞的臉蛋又寫道——可那是不道德的。而且那樣你就得和我偷偷摸摸的,不能被所有人知道,那樣也可以嗎?
方安宴似乎陷入了死衚衕,糾結的兩條眉毛都要纏一塊了。
他知道那種事是不對的,可是為什麼那樣就不對,他看過很多,每個人的觀點是不同的,例如書裡說人應該持正自身,每日三省,品格高尚,凡是做到無愧於心。可下一本書,就會教他人應當肆意妄為,無拘無束,不愧對自己本心,活的灑脫。
至於電視裡,只會更亂,讓方安虞更迷茫,道德又是個什麼東西?
想來想去,他還是想遵從自己的想法,過了一會兒回覆——可以,我誰也不告訴,你也不要說。
君月月看完之後,有點哭笑不得。
來了逗他的興致,寫道——可能要你等我,下著大雨啊或者大雪,但我卻不一定能去,也沒關係嘛?
——沒關係,我可以等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天要讓人知道的,到時候你弟弟會跟你發火,你不害怕嗎?
——怕,但我弟弟不會真的怎麼樣。
——可如果被我老公知道了,你還會捱揍,打的頭破血流門牙亂飛的,你能扛住嗎?
君月月看著方安虞遲疑了,忍著笑意,以為他就要退縮了,結果方安虞卻又寫道——那你老公會打你嗎?
——可能會噢,你不害怕他打你嗎?
——害怕,我不會打架……但我更害怕他打你。
報紙上的邊邊角角已經被兩個人寫滿了,君月月看著方安虞最後的這一句話,沒來由的感覺像自己的心臟被誰拿著棍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