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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逃遁,他看著瞬間空蕩蕩的房間,片刻之後才回過神來,苦笑一下,撿起小楊扔下的外衣穿在身上,遮住腹部的血跡,也匆匆下樓,從茶樓正門大搖大擺走了出去。恰好一輛馬車駛來,似乎連停都沒有停就駛過周鎮撫身邊,馬車駛過,人也不見了。

馬車外表極其華麗,內部更是陳設精美。車轅上兩匹棗紅馬無論身高還是毛色都毫無差別,小跑起來鬃毛抖擻,陽光下皮毛油亮,更是引人注目。馬車轆轆前行,忽然被攔了下來,有人高聲喊道:“五城兵馬司辦差,來往行人俱要檢驗!”

車轅上坐著兩個年輕車伕,身上豆綠色的號衣竟然是官緞的,聞言其中一個揮起馬鞭,在攔人的頭頂抖了個鞭花:“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郡王府的馬車!你有幾個膽子也敢攔?”

五城兵馬司的人愣了一下,硬著頭皮道:“我們是奉旨辦差,任是誰的馬車也要先檢查再放行!”

那年輕車伕破口大罵:“放你孃的屁!我們世子素來不能吹風,若被你們翻來檢去受了風,你有幾條賤命能賠得起?”

那五城兵馬司的人嚇了一跳。都知道昀郡王世子是個病秧子,三不五時的就要宣御醫,或者去城外莊子上靜養。前些日子昀郡王的庶長女出嫁,頭著三天這位世子就被送到莊子上去了,就是怕他在婚禮上突然病倒招了晦氣,如今從莊子上回來,大概是身子好歹養得不錯了。但他確實素來虛寒,如今雖是四月了,可這風寒卻是說不準的,萬一受了風又病倒,他一個五城兵馬司的小小兵丁,可有一百個頭都不夠殺的。

這裡正僵持著,那邊已然有人策馬過來:“怎麼回事?”

小兵丁如同抓到救命稻草:“鄭副指揮,趙副指揮——”怎麼這位趙副指揮也在這裡,這話可怎麼說呢?

“這,這是昀郡王世子的馬車,小的們不敢查……”趙副指揮就是昀郡王的庶子,誰敢當著他的面查他哥哥的馬車?

馬車上兩個車伕已經跳下車來:“二公子。”

趙燕和皺了皺眉:“大哥回城了?”

車窗上繡著纏枝通草花的簾子掀了起來,露出一張略微有些蒼白的臉:“二弟,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怎麼街上還不讓通行了呢?”

趙燕和在馬背上欠了欠身:“是兵馬司奉旨捉拿刺客,下頭人也是奉命行事,大哥給個方便。”

一個車伕立時道:“二公子,若世子受了風可怎麼好?剛把身子將養好了,若再著了涼,小的們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

趙燕和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時候後面的鄭副指揮鄭琨才笑嘻嘻地策馬過來:“給世子請安啦。”若無意外,他父親將來就是恆山伯,他就是伯府世子,所以雖然口稱請安,卻只是隨便欠了欠身。他也算長得俊秀的,只是臉色有些酒色過度後的蒼白,也不過才弱冠的人,眼圈就略有些發青。尤其被腰背筆直的趙燕和一比,更是明顯

趙燕恆把簾子掀大了些:“鄭公子?近來少見。”

鄭琨嘿嘿一笑,策馬往前了幾步,彎下腰把手搭在車視窗,湊得離趙燕恆近了一點:“可不是,世子去莊子上一個多月了吧?琨甚是想念呢。”

趙燕恆唇角微微一揚:“鄭公子是想念我呢,還是想念我的好酒?”

鄭琨哈哈笑起來:“說實在的,前些日子約了一群人去飛燕樓喝酒,席間說起來,這些年喝的酒,都不如世子那一罈二十年的香雪燒。”

趙燕恆手肘支著窗戶,一臉的瞭然:“哪裡是香雪燒好,是凌波樓的胭脂姑娘好吧?”

鄭琨擠了擠眼睛,把臉又湊近了些:“世子真是知己。只是世子不來,那胭脂姑娘總也不肯見人,小弟這心裡實在癢癢的。不知世子幾時有空閒呢?容小弟約上一圍,做個東道?”

趙燕恆無所謂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