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府中常備藥物中平胃順氣的丸藥。顏氏不覺皺眉道:“這是怎麼?不請大夫,自己就吃起藥來,若吃壞了怎麼好?”
吳知雯睜了眼,強要掙扎著起來,卻被顏氏按住了。到底也是曾經寵愛過的孫女兒,連聲催著去請大夫。一時大夫來了,診了脈便道:“姑娘這是心中憂鬱,一口悶氣憋在胸中,以至胃口不調。倒不是什麼大病,吃一服藥發散些就好。”
顏氏聽了不禁皺眉:“小小的人,做什麼就憋悶成這樣?”轉頭向李氏道,“到底你是嫡母,也多關切著些。”
李氏忙起身站著不說話。綺年卻隱約猜到點什麼,但不敢說。顏氏又吩咐了時晴軒的丫鬟們幾句,便嘆道:“晚上告訴老大,他自己的女兒合該自己疼,我也管不得這許多。”這才起身走了。
☆、48 好親事功敗垂成
李氏一肚子的委屈;送顏氏走了;便沉著臉直看向聽琴:“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是做什麼的?姑娘說不請大夫便不請了?如此懈怠;看來不動家法你們是不長記性的。”
聽琴和分香兩個貼身丫鬟連忙跪下哭著請罪;分香不大沉得住氣,眼睛忍不住就往門口看。李氏聽她們只是哭,卻不說吳知雯究竟是有什麼病;正要發怒,便聽門口腳步聲響;吳若釗走了進來道:“雯兒是怎麼了?”
今日吳若釗休沐;正在外院書房指導兒子和侄子寫字呢。吳知霆隨著父親外放,於書法上不甚講究,令吳若釗很是不滿;拿了他的功課細細地講;務必要他三年後春闈寫一手極漂亮的字。正指導著,聽小廝來報二姑娘病了,便急急進來。
李氏一見吳若釗來,恍然明白原來今天這場戲是做給吳若釗看的,病未必是假,但兩個丫鬟拖拖拉拉,分明是要等吳若釗來。當下不由氣笑道:“老爺來得正好,想來這兩個丫頭有話不願與我說,老爺來了她們便願說了。既如此,索性老爺問她們吧,我先出去了。”
吳若釗眉頭一皺,瞪了兩個丫鬟一眼:“太太問你們話,為何不回?”
聽琴磕頭道:“不是奴婢們大膽,實在是,實在是姑娘不許說。”
綺年看著不妙,覺得自己在這裡不是探病,乃是有看戲之嫌,趕緊起身告退。沒一時閒雜人等都走光了,吳若釗吩咐把門關上,冷冷道:“現在說罷。若再不說,也不必留你們了。”
聽琴低聲道:“姑娘,姑娘這病是氣出來的。昨兒晚飯後,姑娘在園子裡散步,聽見兩個婆子說話。先說雪姑娘的親事如何如何好,後頭就說到姑娘,說,說——說姑娘再怎麼得老爺寵愛,也不過是姨娘生的。看阮家二小姐都記到了四姑太太的名下,老爺若是,若是真疼著姑娘,早就……”
“就這些?”吳若釗已經打算把知雯記到李氏名下,只是成都沒來信,倒不好向李氏開口。如今聽了這話倒覺得是個機會,“太太早就有意把你們姑娘記到名下了,只不過年下事多,來不及回老家開祠堂罷了。”這話倒是說給裡間的吳知雯聽的。
李氏心中不由得一氣。她自認已經是寬厚的了,可也並不想把庶出的兒女記到自己名下。隨便男人再粉飾太平地說什麼妻妾和睦,也沒見哪個妻是真喜歡妾的,妾的子女又不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誰會真心喜愛呢?
只是這時候她總不能當場駁了吳若釗,只能先忍下這口氣聽著。卻聽分香嘴快道:“還說咱們姑娘平日裡總做出才女的樣子,將來也無非嫁個小門小戶的夫婿,看將來姑娘還有臉出門沒有。”
吳若釗猛地一拍桌子:“這兩個婆子是何處當差的?竟敢背後如此議論主子?”
聽琴哭道:“我們想過去喝斥來著,姑娘不許,帶著我們就回來了。其實又何止是這兩個婆子說這話呢?這幾日府裡到處都在說雪姑娘的親事,又說我們姑娘比雪姑娘年紀還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