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襲罔替的吧?”又不是降爵而襲的那種,您將來就是郡王爺,做個逍遙王爺不好麼?
趙燕恆苦笑了一下:“實不相瞞,恆雖不敢自稱是為了家國天下,卻也不是為了一己之爵位。固然皇家血脈本應一視同仁,然而究竟誰承大統,卻是關乎天下。即如姑娘,有吳惠皇子妃在前,怕也不能真的安靜度日了罷?”
綺年嚇一跳:“世子請慎言,吳家絕無意插手立嗣之事。”
趙燕恆一笑:“當真無意麼?君王立嗣,非只家事,亦是國事。吳侍郎乃是純臣,當真能不關切此事?”
綺年啞口無言。吳若釗能不關心嗎?堂侄女兒都入宮了,吳家其實就是綁在長皇子這條船上了,再無意也要有意了。
趙燕恆微微欠身:“周姑娘勿憂,此語出於我口入於你耳,出了這門,我不知你亦不知。”
這不是掩耳盜鈴麼?綺年苦笑:“那世子就說吧。”聽一小截也是聽,全聽了也是聽,真要是世子大人想殺人滅口,那也不差多聽點了。不過也許是直覺吧,綺年總覺得趙燕恆還不至如此。
趙燕恆反而笑了:“還能說什麼呢?皇上三子,長皇子仁厚,次皇子精幹,三皇子聰慧,若皇上只有一子,必無可憂;若有一子為中宮所出,亦無可憂。只可惜――”皇后一個兒子也沒生出來。
“既是三子都好,無論哪位承繼大統豈不皆可?”
趙燕恆搖頭:“長皇子生母早喪,次皇子出身微賤,三皇子――乃是生母太盛了。”
這不是難死人嘛。娘死了不行,出身低了不行,出身高了還不行,也太挑剔了。綺年暗地裡翻了個白眼:“是恐有外戚之禍嗎?可是皇上當年得位,亦有鄭家功勞,若是鄭家忠心為國,則外戚又有何可懼呢?”
趙燕恆眼中露出讚賞之意:“自來國人皆畏外戚,周姑娘此語,見地已高出一籌了。”
世子您可少誇兩句,誇完了我還得替您幹活兒呢。
“世子太過獎了,民女不過婦人之見罷了。”
趙燕恆並不在意,只笑了笑:“倘若只有恆山伯而無承恩伯,則三皇子即位並無不妥。雖則鄭貴妃為人囂張,但中宮端慧,倘自幼便將三皇子養在膝下,也必能育出國之良主。”
“承恩伯?是太后的孃家?是太后與鄭貴妃……”嫡母和小老婆勾結,想要把持後宮了?也難怪,當今皇上能繼位,與太后及時將他記在自己名下頗有點關係,眼下嫡母手裡拿著這點恩惠,貴妃小老婆家裡還有個擁立之功,皇上大概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吧。
“二弟當初去成都,乃是因有人行刺皇后兄長承文伯之故。”趙燕恆忽然又說起了另一件事,“當初皇上意欲舉承文伯入吏部,不想調令未下,承文伯便於途中遇盜傷腿,只得退回山東家中養傷,吏部之缺,由恆山伯舉薦之人出缺。”
“所以懷疑這事是恆山伯乾的?”聽起來很有嫌疑,但是,“總要有證據才好。”
“並無實證。然而當日周姑娘與冷姑娘在寺中遇盜,可是曾對我二弟言說,其中有一人曾在成都西山寺偽為僧人?”
“是有這麼回事。”
“只怕當日這二人並非想挾持二位,而是想挾持鄭家姑娘。”
這一點綺年也猜想過:“聽說這兩人熬刑不過死在獄中了?”
“是被人滅口。”趙燕恆淡淡道,“天牢之中行刑者皆是老手,鮮少有刑訊過重而致死之人。外戚所以可畏,在於其意圖控主,更在於其只慮私利,不恤民生。若真由三皇子繼位,則國必姓鄭,而天下必以鄭氏之直為直,以鄭氏之曲為曲了。更不必說長次二位皇子――必無生理。”
綺年苦笑:“世子,我可以不聽了麼?”我是良民啊,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這輩子又活了近十年,就數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