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地寫在了滿是雨水的臉上。滂沱的大雨中,她和朽木白哉默默地對視著,像是在確定彼此的立場和想法。
“我認為我有必要了解關於他的事。所以拜託你,松本小姐。”
雨中,從不輕易向任何人低頭的朽木集團總裁彎下腰,對著松本亂菊行了一個標準的鞠躬禮。不得不承認貴族就是貴族。即使是每一個日本人都會行的鞠躬禮,在他做起來的動作就是那麼地優雅高貴,自然地流露出一種與眾不同的奢華。剎那間松本亂菊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銀總是會說,他和他們,終究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你……真的想知道……?不管……那是什麼樣的過去?”
“是的。”
“……你真的確定,你可以接受銀的過去、接受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世界嗎?”
“……是的。”
亂菊猶豫了,面對著朽木白哉出乎意料的問題和出乎意料的堅持而猶豫。
“……你真的有那樣的自信嗎?你應該知道,銀為什麼不告訴你有關他自己的事。他……他的心情,你應該明白的吧?你和他的世界差得太遠了,你真的……可以接受和你的想像也許完全不同的銀嗎?”
黑髮的男人黑色的眼睛沒有任何動搖地面對著亂菊的質問,朽木白哉的聲音在大雨中聽上去依舊平靜有力:“請你把一切都告訴我,松本小姐,無論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以前的事、銀和藍染惣右介的事,所有的一切,都請你告訴我。然後,我會按照我自己的心意作出判斷的。”
亂菊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動搖的心在猶豫著。日番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嘩嘩作響的雨聲中,一直沒有說話的少年沉穩的聲音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告訴他,也告訴我吧,松本。我也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必須相信我們,不會作出令你失望的判斷。”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亂菊終於說道:“好吧。如果我不能相信你們,事情也總是無法解決的。不過,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我還真是不想說出那些想都不願去想的過去呢……”
銀髮的少年愣了一下,假裝什麼都沒聽見,向一旁別過了臉:“不過,還是找個能避雨的地方說吧。我想,該不是兩三分鐘就能說完的事吧。”
“銀和藍染先生的關係,遠比你所想象的要來得複雜和深刻。可以說,如果沒有藍染惣右介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這個市丸銀……”
把吉良和修兵的屍體抬上車,兩輛車一前一後回到了“灰貓”酒吧。找出乾淨的衣服讓兩個男人暫且換上之後,亂菊倒了三杯酒,在“灰貓”昏黃的燈光下做了這樣的開場白。
那該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想起來似乎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遠到刻意地想要遺忘,希望這一輩子都不用再提起那染著鮮血的灰暗的影像。然而實際上,那卻是並不那麼遙遠的往事。
松本亂菊第一次見到市丸銀,是在她十二歲那一年的夏天。
那一天是個悶熱的雷雨天,在她最後一次從總是充斥著父親的謾罵聲和拳打腳踢的家裡逃出來決定不再回去的時候,獨自坐在垃圾筒旁邊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過東西的女孩眼前伸出了一隻屬於男孩子的手。
“你還好嗎?我看你坐在這裡已經大半天一動不動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男孩的手裡撐著一把雨傘,另一隻手上拎著便利店的購物袋,遞到她面前。很漂亮的男孩,有著清爽秀氣的臉和柔軟的銀色短髮,眯著眼睛對她溫柔地笑。
“你是離家出走的麼?”男孩問她,“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啊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做奇怪的事情啦!我只是覺得,兩個人比較好活下去吧,吶?”
她記得自己當時不由自主地就點了頭。不知道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