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簾一動,探進一個腦袋,卻是貼身扈從:“校尉,是張議曹。”
陳湯鬆了口氣,放下劍鞘:“讓他進來。”
不料帳外卻傳來張放的聲音:“我就不進來了,校尉,郅支城有好戲看了,你要不要上望樓看看?啊,我先去了。”
“好戲?”陳湯怔了好一會,才把這個古怪詞彙與“百戲”聯絡起來。郅支發什麼瘋,這當口還觀看百戲?不過,不管郅支玩什麼花樣,他都必須儘快前往望樓察看。
陳湯率扈從剛出營門,迎面正碰上郭習,看那架勢,顯然也是要通知自己的。
郭習臉上表情甚是古怪,也不回答,只道上望樓一看便知。
當陳湯登上望樓時,晨風吹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焦糊味。觸目盡是焦木斷梁,間或可見燒焦的屍體,不時還有某處傳來金鐵交擊,人馬悲鳴之聲。
望樓一角,那個一身鎧甲的少年衝他笑笑。望著那張神采飛揚、絲毫不見倦意的俊美面孔,陳湯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了。
下一刻,透過嫋嫋青煙,陳湯看到了郅支城的情況,而眼前的景象,即使事先做了充足心理準備的陳湯,也不禁為之目瞪口呆。(未完待續。)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爺是帶把的!】
(感謝大盟、小胖、楊18狼、我本善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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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支城上立郅支,胭脂馬上馳閼氏。
這就是陳湯以及圍城的漢胡將士看到的情景。
郅支手持鐵戟,一身玄色重甲,頭戴鐵兜鍪,甲裙過膝,遠遠看去如同一尊鐵甲怪獸——身為單于,親自披甲持戟出戰,也是夠拼了。
但這還不算完,在城頭上來回跑馬的二十幾個手持短弓,身著華麗胡服,在馬背做著各種花哨動作的騎士,居然是女人!
女人出戰已經夠驚人的了,而當陳湯得知那些女騎士俱是郅支的閼氏時,趕緊託了託下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全家總動員啊!拼到這個份上,郅支的死戰決心顯露無疑。
原本經過昨日一天一夜的激戰,成功困住郅支,陳湯便想嘗試勸降。一個活著的單于,比一個死了的單于更有價值。但今日見此情狀,什麼話都不用說了。要麼漢軍敗走,要麼郅支全家死絕,沒有第三條路。
郅支這麼玩,除了表示決絕之心,更有激勵之意——我連大小老婆都貢獻出來了,你們還不拚命?
果不其然,郅支城上下,陣陣呼喝,如山呼海嘯,無論是守城的匈奴人,還是在平原上與漢胡騎兵互相角逐的康居人,士氣值都蹭蹭蹭往上漲。
陳湯拎起一個鐵皮捲成的喇叭——這是張放在得知他有勸降之意後,特意找工匠為他製做的。
“單于何須如此作踐自己妻妾。”陳湯的聲音經喇叭擴音,響徹東門戰場,“自古未聞女子出戰。以陰雜陽,其勢自弱,單于此舉,不怕你們的神靈降罪麼?”
陳湯不打算勸降了,但打擊敵軍士氣,卻很有必要。把女人置於戰場,自古便是忌諱,信奉神靈的匈奴人恐怕更在意這個吧。
果然,經陳湯這麼一說,匈奴人呼喝之聲頓時弱了不少,還夾雜著一些嗡嗡議論。
郅支怒極而笑,扯著嗓子大吼:“是你們漢軍先置女子於戰場,還有臉說這種話!”
郅支體型胖大,聲音雖啞,但中氣十足,自非陳湯所能比。他直接喊話,城外漢營都聽得清楚。
漢軍這邊無不為之一怔,張放首先就想到青琰,但青琰並不在本營裡,而在後方三十里的輜重大營,與眾多胡人家眷為前方將士煮食浣衣。不過,她們都屬於後勤雜役,不算在作戰序列,與郅支把大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