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張放此舉是為王商之故。如果是王商出面,劉驁還有些為難,但透過張放的話,至少他在元舅面前有搪塞託詞,大家都好下臺。
一切皆如張放所料,手詔到手。當然,這還沒完,還需要御史中丞用印才能生效。張放倒不擔心這個,御史中丞是個明白人,只會順水推舟,不會硬趟這淌渾水。
“羿嘯,你說……明晨、明晨母后會不會突然又出現在我們面前?”劉驁斜依御案,以手支額,半眯著醉眼,半是自嘲道。
張放淡淡朝宮外瞥了一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頓於案上,順手抓起手詔,起身向劉驁長揖:“陛下請安心休息,臣去了。”
劉驁伸指虛點張放,張嘴無聲而笑,化指為揮:“去吧。”(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三章 【一招絕殺】
河平四年八月最後一個大朝會,註定不會平靜。
上朝時,諸臣行於龍尾道上時,左道武臣之首的王鳳就著意落後兩步,與張放走了個並排,目視前方,用只有張放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富平侯這幾日奔波勞碌,很是辛苦啊。”
張放端持笏板,拾階而上,同樣目不斜視,淡淡道:“沒法子,我這人天生勞碌命,不是跑西域就是跑西南。與前些年相比,這幾日不過在長安奔波,真是好太多了。”
王鳳呵呵笑道:“富平侯勞苦功高,堪稱能臣,天子百僚有目共睹。只是少年得志,難免浮躁,以為世間諸事皆操於己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呵呵,富平侯,可願聽某一勸?”
張放微欠身道:“放洗耳恭聽。”
王鳳停下腳步,肅然道:“這朝堂之局,無論如何翻雲覆雨,最終定局皆靠一個‘勢’字。大勢所趨,便是天命所歸。富平侯,你是聰明人,眼光亦高出同儕多矣。為個人計,為宗族計,當知取捨才好。”
張放再欠身:“大將軍金玉良言,放銘記於心。”
王鳳斜睨張放一會,並沒從這張近乎無瑕的臉上看到他想看的惶恐、恭順、諂媚、屈從等表情……王鳳搖搖頭,一臉“自做孽,不可活”的神情,拂袖而去。
張放望著王鳳的背影,也搖搖頭。王鳳看上去很有誠意的樣子,但張放心知肚明,他與王氏結下的仇怨太多,還是太后的眼中釘。一旦王商被除,他早晚也會成為王氏獨霸朝堂的攔路石。唇亡齒寒啊,他豈能連虞國君都不如?
朝會在鍾罄聲中拉開帷幕。
百官的例行奏報不自覺比以往加快,許多可緩不急的奏報乾脆自行壓下,所有人都在等待司隸校尉王尊的審結奏報。而秩碌雖低,但位在九卿之上,與丞相司直並坐於前列的司隸校尉王尊,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而肅穆,眼神絲毫看不出什麼波動。想從他的臉色眼神裡猜出點什麼,比猜揭盅前的骰子還難幾分。
由於事關當朝丞相,而且還是**,更涉及兩大重臣暗鬥。為公平起見,這份審結奏報的內容,除了王尊與施賢之外,無第三人知曉,包括天子在內。
終於,丹墀上的天子輕咳一聲,開腔點名:“司隸王卿,丞相前家奴耿定所曝舊主之案,可有定論。”
王尊重重點頭:“有。”
“那麼,到宣室奏稟吧。”
天子此言一出,耳朵豎得老長的百官無不大失所望。宣室殿議政,那是二千石高官才能登堂入室。二千石以下的,除非受到特邀,否則連旁聽的資格都沒有。
王鳳肚裡冷笑,看來天子還是想給丞相留個臉面啊。
而當事人王商,那張威嚴的大團臉跟王尊一個模子,看不出半點喜怒,更無氣沮之態。不知道的當他是成竹在胸,而王鳳一黨卻是知道,這位丞相束手無策,一直沒什麼動作哦,只有富平侯代他探了一次監,全程由王尊與施賢陪同(監督),並將其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