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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來人的臉後,許是因為前幾天將他認成別人搶白了一通,世殊的語氣稍緩和了些,面色還是冷的:“祁年公子,可以將東西還給我的朋友麼?”
面前的白衣公子將銀質的鈴鐺放在指尖把玩,漫不經心:“這麼精緻的小玩意兒,還是如此美貌的南迦姑娘的貼身之物,留給在下做個念想可好?”
察覺出不對,世殊一張俏臉冷若寒冰,沉聲:“你不是斯祁年?”
那個長相斯文的公子一禮,作文雅狀:“跟亦然姑娘有過數面之緣,亦然姑娘怎麼能這麼快就將在下忘了呢?”
不知是不是青蕪多心,總覺得面前的人語氣裡帶了絲淡淡的嘲諷。
“斯嘉煬?”這次開口的是南迦。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始終維持的笑容不見了,表情難受得彷彿吞了只蒼蠅。
“正是在下。”斯嘉煬將手中的小鈴鐺放在鼻端嗅了嗅,陶醉道:“喲,南迦姑娘燻了什麼牌子的香粉,好香。”
世殊面色一寒,待要發作,突然發覺有人輕輕地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轉過頭去,便看到南迦臉色愈發慘淡了,似是忍住了極大的痛苦般,搖搖欲墜,隨時會跌倒一樣。
世殊無奈,不再理那個浪蕩子,轉而招呼青蕪攙了南迦,一同向隱香總渡掠去。只要到了那裡,南迦便可得到完備的照顧。
待得到了渡中,南迦的臉上已隱約籠罩了一層青氣,似是極寒。可是初秋天氣雖冷,還遠遠未到這種程度。
她們急忙請了渡中的大夫來看。
半柱香時間後,大夫推開南迦房間的門走出來,向青蕪與世殊搖了搖頭。
“南迦已經沒事了麼?”看到大夫陰雲密佈的表情,她們已經猜出了大概,只是不願承認,希望大夫只是覺得南迦的病難治了些,需要時間慢慢調理罷了。
然而大夫嘆了口氣,揹著藥箱,向青蕪與世殊一拱手,語氣慚愧:“老朽行醫多年,從未看過南迦姑娘這般奇怪的病症。南迦姑娘面色泛青,脈象時斷時續,顯然不是病,又不像受了什麼嚴重的內傷……”
“不是病是什麼?你快說!”世殊開口,語氣生硬,急切間揪住了大夫的衣袖。
渡中女子本就稀少,在青蕪到來之前,南迦與世殊一起共事了多年,早已親如姐妹了吧。此時世殊如此激動,想來也是正常的。
大夫應是從未見世殊發過這麼大火,語氣抖索:“世殊小姐息怒,南迦小姐這樣,似乎是,似乎是南苗的奇毒,恕老朽無能為力了,告辭。”說罷輕輕掙脫了世殊的手,走了。
毒。
聽得這個字,青蕪與世殊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恐懼。她們能為南迦尋到解救之法嗎?
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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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苗醫拔蠱
宇分**,地紀四時,浩浩寰宇,琳琅交錯。其間,有大陸曰天箜,物盈產豐,人各不同。以中陸為心,乃世代霸者居處。陸形旖酈;東起蠻夷之地,其人好騎射,著胡服,多悍勇;南臨苗之疆土,其人多奸狡,行蹤不露,擅使蠱毒;西至極寒之地,境極艱,其人嗜飲,性豪爽;北據千丈高山,山後之界,未嘗人跡,是為古之大秘。
——《天箜記·列國書》
將手中脆黃的書卷合上,青蕪嘆口氣。
人永遠都這麼自不量力麼,什麼以中陸為心,什麼世代霸者居處,不過是中陸世代的帝君對王權的加固手段,也是對自我的欺騙罷了。
隱香收藏的史料極多,那些史料上對其他四國的描述都是極少的。由此可見一斑。
歷來史修都只將精力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