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語言。
他打個招呼又急急忙忙地趕路。
我顫巍巍地站起身,望向那快要隱沒入夜色中連綿山脈。
那是整個歐洲大陸最高的火山。
“我從我的灰燼中再生。”我喃喃獨語。
一開始告訴自己絕對是錯覺的心理安慰已經被擊得潰不成軍。
如果這不是夢,那我腳下踏的這片土地,是我的故鄉。
西西里島上的第二大城市,活在埃特納火山陰影下的卡塔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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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
我不過是喝了兩壺酒,難不成還能穿過大洋橫跨大陸麼。
然而事實是,我真的做到了。
老子一定是幹了什麼缺德事才會這麼衰——我餓得前仰後合,蹲在牆角嗅著空氣裡的烤魷魚香氣,還有那地道的芝士披薩氣味,檸檬和柑橘的強烈果香。
味道真實得讓我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體力不支地坐了下來,靠在背後年代久遠的老牆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滿城清一色的暖黃色燈光。
我垂下眼睫,眼簾隔絕了夜色裡的燈光。
【貪圖不該有的東西,最後都要付出代價】
哈。那這報應還真是來得快。
我無力地側過頭,臉頰貼在冰涼的牆面上,徹骨的寒意驅散不了我排山倒海般的睡意。
好餓,好渴,好睏,好冷。
果然這座城,永遠都只能給我帶來這些東西。
我合上眼瞼,所有的感官隨晚風散去。
半睡半醒之間,那些顏色鮮豔的畫面又一次湧上了瞳孔。
“誒誒誒,裡面怎麼還亮著燈啊……該不會我早上出去沒關吧……”鉑金色長髮的少女嘴裡嘀咕著,疊起角落裡的小凳子踩上去,個子並不高的她還要吃力地踮起腳尖摸著頭頂吊燈裡的東西。
摸了老半天才摸出一把房門的鑰匙。她動作嫻熟地跳下來,把凳子放回原位。再把鑰匙插/入鑰匙孔開啟房門。房裡亮著燈,照亮她身後昏黑的夜。
房間不大,普通的雙人房。她脫了鞋,把鑰匙隨手放在鞋櫃上,再把先前放在門外的一沓厚重的書籍搬進來。轉身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黑衣男人,嚇得手裡的書落了一地。
“云云……雀?你怎麼在這裡?”
“你太晚了。弱小的草食動物。”沙發上的青年放下手裡的書,面無表情地開口,稜角分明的面龐在燈光陰影下一半冷硬一半柔和,“這麼放鬆警惕,不是我的話你有可能就死在門口。”
“啊……過幾天不是要畢業考試啦,我忙著複習呢。”少女先前緊張的神情放鬆下來,把散了一地的書籍整理到書桌上,指了指那一沓書,“最近一直在圖書館泡著呢。”語氣裡有淡淡的疲憊。
“泡一天對你有用?”青年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你就一直吃這些?”說著把目光投向垃圾桶裡的泡麵盒。
“啊……方便……”她被他的視線盯得有些發咻,不自覺地抬手撓了撓臉頰。
“有人在信件裡一直叮囑我必須合理飲食,現在看起來那個人也很合理地飲食。”青年靠在沙發上,伸手扯松系在領口的領帶,眼風裡掃過一臉窘相的少女。黑色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露出一身深紫色的襯衣。
“啊啊,不說這個啦。”少女拿起水壺走到飲水機那裡倒水,放在煤氣灶上燒起來。“你什麼時候到的這裡呀,怎麼信裡都沒說。”
“有項臨時的任務要處理,兩個小時前到的羅馬。”
“哦哦。”她應合著走到書桌那兒給筆記本開機,“那怎麼不在那裡的酒店住下呢?草壁被你一個人甩在那了?”
“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