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才澄靜下來。
唉,如果不是與她有了肉體關係,因而有了責任,我可要把她甩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後來我不再把結婚的話題掛嘴邊的緣故。
婚是一定結的,只是能拖多久便拖多久。
幸好安婷方面,也沒催我。
到底,婚沒結成,我們便分居,噢不,分手了。
是我提議分手的。
因為讓我發現安婷對我不忠。
換句話說,我戴了綠帽。
之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儘管她常常藉口外出,一出就是好幾個鐘頭才回來,但由於實在怕了她那自殺的花招,她不在身邊,我樂得耳根清靜,也就沒去注意她的行動是否有異,反正只要我一出言干涉,她又是安眠藥又是開煤氣的鬧一鬧,講真的,我可經不起如此一再折騰,索性給她完全的自由。
我是在一次溫存時,因掃落了原先擱在燈几上的安全套,於是亮起床燈要伸手朝地板上撿起,燈亮處,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安婷的胳臂上、胸脯上盡是圈圈的瘀痕。
不是我的傑作。
不是我,那還有誰?
一切已明明白白。
安婷在外面,有別的男人。
我沒有罵她,沒有摑她,只是冷冷地道:“安婷,是你對我不住,別怪我無情,我讓你多留一夜,明早你一定要搬走。”
安婷也沒哭,也沒鬧,彷彿她那自殺的把戲再也派不上用場了。
一切都沒有轉圓的餘地了。
那夜,我到姐姐處借宿一晚,翌日早上我回去,見安婷在收拾她的衣箱,把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安插在一疊一疊的衣裳裡。
她由始至終沒看我一眼,沒說一句話,把一串鑰匙擱在桌面上,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是我恢復了王老五的生活。
和安停的一段情結束了,我不是沒有悲哀的,只是,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更濃。
可是姐姐並不這麼想,她一口咬定我在強顏歡笑,硬是要給我介紹女朋友。那女子,是姐夫一位同事太太的表妹,名叫潔兒。
潔兒,人如其名,不染一絲塵埃,乾淨整齊得令人眼睛發亮。
她和安婷是完全不同型別的一種女子。
安婷活潑、花俏、任性;潔兒沉靜、端莊、溫和。
姐姐要撮合這段姻緣。
可是安婷的陰影太深,對潔兒,我縱有好感,也不想操之過急。
慢慢來。
所謂的慢慢,是約會不密,見了面,也保持一段距離,除了過馬路挽她的手之外,我沒搭過她的肩膀,沒攬過她的腰,當然也沒吻過她。
如此三個月轉眼又過。
這夜,我和潔兒看完了九點半場電影,吃完宵夜,又送她回家,再返回自己住處,都已是凌晨一點了。
門開處,我聽見一聲高一聲低的嗚咽。
是誰在我屋子裡哭泣?
哭得那麼悽哀,寂寞?
我亮開燈,但見安婷淚痕狼藉地蜷縮在沙發裡。
我氣得兩膝不住顫抖,胸膛一股氣往上湧,惡狠狠覷著她說:“你怎樣進來的?”
安婷低頭垂淚:“我……以……前……配……多……了……一……串……鑰……匙……”
我指著啟開的大門,下逐客令:“請……”
安婷向我露出乞求的眼光,聲音哀楚的:“我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找你的!”
我認識安婷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灰敗,如此黯淡過。以前,她即使哭哭啼啼鬧自殺的時候,神情也帶著一抹勢焰。
我冷哼道:“怎麼?給男朋友甩了?回頭求我收留?”
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