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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也不例外。許大路一眼看見生哥的母親坐在最裡邊的床前。

屋裡空氣潮悶,迷漫著腥臭和酸澀的汗餿。許大路小心翼翼地穿過幾張病床,只見阿生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深陷,面上看不見半點血色,即便在睡夢中,也是將眉稜緊緊鎖住。許大路見此光景,登時雙目赤紅。極力壓下聲音,向一旁的生媽媽問候一聲。

生媽媽雙眼紅腫,容色憔悴不堪,雙鬢已然染上幾許白髮,看見許大路和方亞蘋進來,疲憊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聲招呼二人坐下。

阿生的父母都是一家即將倒閉工廠的工人,父親上班每月只有四五百塊錢,生媽媽幾年前就下了崗,身體又不好,無法出去做事只能呆在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剛上高中,全家的生活一直捉襟見肘,這次阿生出事更是雪上添霜,在醫院住得這些天,家中已是負債累累,阿生已經把輔助藥停了幾天。醫院每天都要來催上幾回帳,公安局也每天派人來監察,生父生母早已心力交瘁。

方亞蘋輕輕地安慰不停啜泣的生媽媽,許大路問道:“阿生的情況醫生是怎麼說的?”

生媽媽慘然淚下,道:“醫生說阿生他傷了脊柱,失血太多,又延誤了救治的時間,以後可能站不起來了。”

許大路只覺得腦袋嗡嗡一響,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時竟是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阿生竟己被毀了。

許大路緊緊攥著拳,聽得耳邊方亞蘋輕聲呼喚,才驚覺過來,提手看時,掌心刺痛己滿是指痕。

來時許大路把昨晚自朱南處搶來的皮包裡數出的兩萬元錢,悉數給了生媽媽,囑咐她先把阿生轉院,不待阿生醒來就自先行離開。這時才知道朱南所給的竟是阿生的買命錢。

許大路渾渾沌沌到得街頭,疾步前行,胸中盡是怒焰,也不知要行向何處。街上行人見他雙目火赤,勢若瘋虎,面目猙獰,幾欲噬人的模樣,無不紛紛走避。一路急行,早已過得幾個街頭,胸臆這才稍稍舒展,緩下腳步,慢慢在心裡作了一個計較。

又轉過一個街口,忽見前面小巷中幾人拉拉扯扯鬧個不休。行到近前看仔細了,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是平常專在街頭撞白的幾個青皮小子,都只有十來歲年紀,此時正憊懶地匝著一人,口中罵罵咧咧,不乾不淨;定是吃了虧不甘罷休,猶在胡纏蠻夾。許大路正欲走開,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遂改變心意迎上前去。

一黃毛小子眼尖,瞥見許大路過來,連忙叫道:“許哥,許哥。”

許大路向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舉目打量那個羊祜,不覺大是驚異。那人衣著極為光鮮,無一不是名牌精品,衣袖褲腿卻是高高挽起,套著一雙鋥亮的皮鞋,衣襟敞開,露出一根粗粗的金項鍊,活脫脫一幅暴發戶模樣。

這人看來二十出頭,身材高大健碩,一雙眼晶瑩剔透,面上笑嘻嘻的,身形靈動,與幾人如同頑童般打鬧,左一拳右一腿,眾人氣喘吁吁,只是連人家的衣角都摸不上一邊。許大路喑自嘀咕:“哪來的這麼一個怪人。”心下思忖,口裡也不閒著,道:“這位朋友,你好。”

此時眾人也都住下手,那人也看見了許大路,眼中閃現一絲精芒,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突地冒出一句話:“你是個怪人。”許大路一愣,這廝莫不他是自己肚中的蛔蟲?還未搭話。那人又道:“奇怪,奇怪,真是奇怪。”一邊搖頭晃腦嘖嘖不已。

許大路正待說話,那個黃毛小子如同看見了救星一般,迎上來道:“許哥,你來的正好,教訓教訓這小子,別讓他以為咱h市沒人治他了。”

平常黃毛這幾個小子在街市廝混,街坊固是避之不及,稍稍有些頭臉的混混也是不屑與之為伍,只是許大路兄弟幾個對他們平時有些照顧,因此黃毛才向他出聲求助,若是換作了別人,這個尊口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