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幹嗎這樣看我”
“大人,小的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阿梨姑娘,今天來過。”
裴元皓的眼瞼無端跳了一下,急問: “人呢?”
“她說是無意經過,任憑小的怎麼勸說,就是不肯進來。後來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你怎麼不攔住她?今無是那個楊劼娶親的日子,你應該知道! ”裴元皓大聲斥責正祥,眼底裡有一縷焦慮。
正祥委屈道: 不是說形勢嚴峻,大人不想把她拖進漩渦裡嗎?”
裴元皓在廳內來回徘徊,有些悵然出神,眉宇微攏,滿腔複雜萬分的神情。終於,他喃喃自語道:“她一定發生什麼事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她去!”
轉頭大聲命令正祥,“備馬!”
“大人,馬還在門外候著呢!”正祥喜滋滋地叫道。
新月如眉,映得九重宮闕的皇城,像一片孤絕的殘影。婚慶的最後—株禮花早己在夜空消散,那燃盡人間不夜天的燦爛景象.深深剌入了阿梨的心間。
這個時候,正是洞房紅燭高擎,燃燒至最烈。
跟她無關了。
更漏兩三下,阿梨才驚覺。原來是翠香零落紅在老,望天不盡,自己無處可去。那些長長的期盼與等侯,那些歡樂與追求,終宄下過是一場不能抵達的夢。
人散了,連鳥都歇了,她孤單的背影如此憂傷。她獨自走在空蕩的街面上,只想這樣無目的地走下去,走到天亮,走到睡了不再醒來。
前面有急促的馬蹄踏踏聲,由遠而近,在她面前卻放緩了。阿梨睏倦地抬頭,與馬上的人對了個正眼。
她。
月色薄如紗,淺淺淡淡。裴元皓下馬朝她走來,眉目之間帶著溫柔笑意,目不轉睛地望著阿梨忍不住皺起眉,想,自己真的在夢遊了。她輕輕地一笑,身形搖搖欲墜。裴元皓早有察覺,一把抱住了她。
她蜷縮在他強壯的臂彎裡,全身軟弱得一絲力氣都沒有。極輕的聲音從她的嘴裡吐出,幾乎除了他,再無第二人能聽見, “你還會要我嗎'”
他的聲音也在發顫,卻清晰, “我來接你回去。”
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
阿梨滿足地輕嘆了一口氣。
那一夜,邰府水池波光粼粼,花氣惹得墜粉飄香。也有一對龍鳳花燭點燃了.阿梨的薄衫羅裙委靡於地,她晶瑩透白的肌膚徹底地暴露在裴元皓的眼前。
感觸著她柔軟的心跳,裴元皓不能再等了,他毫不猶豫地進入了她的身體。剌痛讓阿梨直起腰,她抽搐般發出一記呻吟。那牙齒渾深陷入蒼白的唇中,撥出的熱氣像是一團火,耍把裴元皓所有的激情燃燒起來。裴元皓緊緊擁住了她,狂野的親吻席捲而來。
“阿梨,你是我裴元皓的女人了。”他滿懷疼惜地說。
他的聲音沉沉劃過耳畔,阿梨的嘴角噙著淺薄的微笑,眼光落在暈開的並蒂花上。
他那裡的紅燭也是這般生姿,這般盛放吧,?
然而,他再不是她的少爺,她也不是他的阿梨了。
“不要對我可憐……”她還是哽咽了。
一滴淚,灼人似地滑過她蒼白的臉頰。
。
第七卷 時遷
一年後。
華越寺周圍重山連綿,已是炎炎夏季,曾經皚皚冰雪的山頂如今籠罩在青翠的顏色之中。
山風吹得木葉發出急促的鳴聲,讓人總有千重萬重雨的錯覺。
伍子站在後院的柴堆旁.抬眼望著天色,耳朵卻仔細聆聽廚房裡一男一女的聲音。
女的似乎在苦苦哀求, “宸哥,念在我三番五次前來見你的份上,你就隨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