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怎麼見了老總就嚇傻了?老總,這孩子從小就膽小。”
丁泗流是什麼角色?他從“嚇傻”的黃松表情上看出了苗頭。他手指黃天驕鼻子,命令道:“你,住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他讓弟兄們把黃天驕押進屋內,院子裡留下了黃松。 。 想看書來
七 劫船汀江邊(4)
“小兄弟,那個狗財主心腸可是夠黑的,平常對你就不怎麼樣吧?你看你,餓得跟一根槍通條似的,一看就是狗財主太刻薄了。”丁泗流走過去,拍拍黃松肩膀,“財主狗日的黑心黑肺,家裡藏了萬貫家產,哭窮裝窮哩!誰還不知道,他家裡那點金銀財寶,出不了這個院子。”
黃松一聽就明白了,這些當兵的是衝著老東家的財產來的。兵匪一家死要錢,從老輩起,說道就多了,否則他們客家人也不用下苦力夯土建起那麼多結實的土樓了。
“其實呢,狗財主就這麼個院子,他有多少金銀財寶,總不見得埋到外面山上吧?出不了這院子,全在這院裡埋著呢,就算你不告訴我,我們也能找到。”
丁泗流仍然不急不忙地說。
老東家肯定有財寶,可東家的財寶藏在哪黃松哪會知道?現在,他才真為東家擔心了,不僅為東家的財寶擔心,還有東家一家人的生命安全。這些帶槍的大兵如果弄不到他們期待的“金銀財寶”,會不會傷害東家?雖然東家的財寶與他無關,可若是傷了東家,那關係就大了,今後誰還會租田給他家種?再說了,老話不是說,好狗護三鄰嘛。
丁泗流冷冷瞅著惴惴不安的黃松,就像高處的老鷹打量一隻蜷在地上的兔子。
“小兄弟,我們不用你告訴我們狗財主的藏寶地,你要是告訴我們了,狗財主也不會饒過你,對不對?”他像使了一把鈍刀子,慢慢割著黃松的皮肉。
黃松雖然對東家家財藏在何處一無所知,但幾年前曾見過東家悄悄從院子裡向外清理過新土,這種髒活東家為什麼不使喚下人來做?從前他未及多想。到了這會兒,他才猛地想了起來,並且恍然大悟,想來那就是東家挖地窖藏財寶哩!
想到這,黃松不由朝當初覷見新土處瞥了幾眼……
正是這幾個不經意的眼神,足以讓黃松後悔了大半年,直到後來“鬧紅”他參加了鐵血團,並且在謝先生和蘇維埃的硬性指派下,親手砍下老東家黃天驕的腦殼。
丁泗流的一雙鷹眼及時捕捉住黃松的目光,當即叫人找來鐵鍬鐵鎬,挖了下去,就是一孔不大的地窖。地窖裡埋了幾口封了口的黑甕,開啟來,院子裡瀰漫起一股上杭醃蘿蔔乾的味道。甕裡裝得當然不是蘿蔔乾,全是金元寶和噹噹作響的銀元……
丁泗流正盯著黃松回憶往事,下得馬來的連順舟已經走到他身邊。
“你們是什麼人,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敢明火執仗地打劫商船?”
“我們是紅軍,你們是什麼人?”丁泗流嘴硬。
“紅軍?哪部分的?”連順舟一愣。
“*紅四軍。”丁泗流更硬氣了。
“你們是紅四軍的?”連順舟不信,以為土匪使詐,“拿證件來我看。”
“證件沒有,不過你可以看看我弟兄們的槍托。”丁泗流大咧咧的。
連順舟撈過一支丁泗流手下的步槍,只見槍托的木頭上用刀刻了“紅二十八”的字樣,換過一支支槍再看,槍槍如此。
丁泗流愈發得意了。
“紅二十八團,聽說過嗎?團長*,朱德手下頭一等的主力團。敝人是紅二十八團五連連長。”
紅二十八團常和紅三十一團並肩作戰,他們的武器要好於紅三十一團,怕被人家渾水摸魚,丁泗流小心眼子,就讓人在連裡的步槍槍托上都刻下了“紅二十八”字樣,以示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