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連順舟尷尬地笑笑說:“還真是紅軍呀?這倒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認不得一家人了。”他扭過頭問胸雞男人:“你們是什麼人?” 。。
七 劫船汀江邊(5)
“這位老爺,小的們是汀州城裡羅裁縫僱來運布匹的,這幾位紅軍長官可能誤會了。”雞胸男人打著圓場。
丁泗流叫道:“胡說!誰家裁縫一次運這麼一船洋布?分明是大土豪的商船。”
連順舟哈哈笑起來。
“誰不認識汀州城裡的羅裁縫?他要是土豪,我就是宋子文。”
丁泗流不認識宋子文,就像不認識羅裁縫。他瞪著連順舟說:“你們又是什麼人?也敢和紅軍作對?”
連順舟說:“不管我們是什麼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汀州地面上,如今來了共產黨紅軍,總不見得再讓人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越貨吧?”
丁泗流眼見連順舟文縐縐的,一副讀書人裝扮,心裡十分不服氣。都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怎麼他們這當兵的遇到秀才,難道還甘居下風不成?他朝手下弟兄們使個眼色,就要動手搶槍搶馬。不料,猴精鬼瘦的黃松眼疾手快,橫過手裡的快槍,一下子頂住丁泗流腦門子。
“別動!放老實一點,亂動小心我走火。”
丁泗流像廟裡的泥菩薩,僵在那了。真是大白天的出活鬼了!狗財主家的一個窮佃農,又跟著另一個狗財主成精了?當初不經詐,幾句話就嚇得把狗財主家的秘密洩露出來。一年多光景不見,這小子還成精了,出槍出手夠快的,看那架勢,就不是生瓜蛋子!丁泗流惡狠狠地瞪了黃松一眼,卻也奈何不得他,畢竟現在槍把子在人家手上握著呢,他沒說要殺人,說的是“走火”呀。
連順舟冷笑一聲說:“弟兄們,你們是水,老子是龍王廟,我沒說錯吧?老子也是紅軍,紅七軍十九師手槍連連長,當初和你們*團長還是平級呢。”
從贛南入閩,一路走來,好歹也是連長的丁泗流壓根兒就沒聽說過“紅十九師”的番號,再說看對方快槍快馬的富貴相,他不相信對方真的也是紅軍,大概也就是有錢人家護院的民團吧。
連順舟一聲令下,他手下的槍手三下五除二,將那幾支“紅二十八”的步槍槍栓“噼裡啪啦”卸了下來,在連順舟的示意下,黃松將那些槍栓像綁石蛙似的捆成一串,交給了雞胸男人。
連順舟對男人說:“上船走吧,到了汀州交貨時把這串槍栓交給羅裁縫,就說*的紅二十八團五連會有人登門道歉。你對羅裁縫說,不道歉就不要還他們槍栓。”
雞胸男人嚇得渾身簌簌發抖,哪裡敢接那串槍栓?就像那是些燒紅的薪棒。
“老爺、老總,這個……小人就不敢帶走了,還是老總們留著吧。”
這回,輪到連順舟朝他瞪眼了。
“嗯?幾個破槍栓還怕把你的船壓沉了?帶上快走,進城交給羅裁縫。”
雞胸男人不敢再說什麼,那就太不識相了。他歉意地多看了丁泗流幾眼,招呼船伕,上船升起帆,木船緩慢地駛離岸邊。
連順舟這才讓人把下掉槍栓的空槍交還給丁泗流的手下人。
吃了啞巴虧的丁泗流眼睜睜地看著裝滿布匹的船隻漸行漸遠,連順舟的馬隊也揚長而去,他還是沒弄明白馬隊這幫人的真實身份。
想到狗財主家的小僱工黃松,丁泗流就憤憤不平:他媽媽的,革命,硬是讓叫花子都成了新貴,一個老實巴交的窮長工嘛,竟然拿槍指著他……說不定對方還真是紅軍?就算不是紅軍,肯定也不是土匪,否則他們就算不殺人,也會繳他們的槍了。
帶著滿腹疑問和沮喪,丁泗流領著垂頭喪氣的心腹弟兄往汀州城走去。當兵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回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