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落月有些不置可否,聽他兒子的語氣,倒好像壓根也沒考慮過會輸一事。他心裡頭暗暗一笑,有自信是件好事,可惜還欠些火候,需再磨練個幾年。
“輸了,思毓便答應爹一個要求,什麼都行。”
“好,一月為限。”君落月大笑著又下一子,隨即拂衣起身,朝著唐糖走去,將君小樹撇在了身後。
君小樹微微一愣,對君落月的反應略感疑惑,再低頭瞧那棋局,竟是白棋贏黑棋一子半,以守為攻,真真做到了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暗中握拳,眉頭微微隆起,這場局,他是否提得草率了些。
一月後,勝負見分曉。結果就是,君落月摟著唐糖日日在王府內卿卿我我,而君小樹則咬碎銀牙被逼履行諾言,換上了女裝,在這兒釣肥魚。
“小樹寶寶,這衣服本來是給噓噓樂準備的,沒想到卻派上了大用場。”從王府出發前,唐糖手捧一件做工極為精細的大紅襦裙興沖沖地跑來找君小樹,身後跟著的彩袖還帶著許多姑娘家才能用到的胭脂水粉。
君小樹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不僅僅是因為他孃親給自己的妹妹君思旭取的古怪暱稱,還因為他看到娘眼中那明顯閃閃發光的興奮。
“娘,這顏色太豔,不適合我。”君小樹佯裝為難地將那條裙子展開,粗略一看,尺寸大小倒真是挺合適的。
“不豔不豔,你這回出門是要去勾搭人,女兒家穿得太素沒人瞧。”
君小樹的青筋跳得愈發劇烈,聽娘這口氣,好像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那句“女兒家”說得是那麼的自然。娘啊,你家樹樹是要犧牲色相去勾引男人,有必要那麼興奮、那麼期待嗎……
於是,在唐糖的殷切眼神下,君小樹半推半就地任由彩袖替他換上了女裝,隨即又是抹胭脂、又是貼花鈿,還像模像樣地盤了個髮髻。
待到他往銅鏡裡一瞧,還真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別說,就這模樣出去,少說也能勾搭個上百人。
“小樹寶寶,加油!”
君小樹在唐糖的鼓勵下,欲哭無淚地上了馬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所幸這小鎮離陽順城不遠,大清早出門,趕在午時剛過便也到了。剛下過雨的小鎮整個都透著股清新的味道,君小樹扶著自己欲散不散的髮髻,將礙事的長裙很豪邁地提至腰間,毫不淑女地跳了下馬車。
小鎮上的行人不多,來來往往卻都注意到了這一身火紅衣裙的小姑娘。
倚在橋頭作深沉狀,君小樹的內心卻無比掙扎。曾經有一個巨大的陷阱擺在他面前,他毅然地往下跳了,等到中招後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如果上天能夠給他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他會對他爹爹說:我不賭了!如果非要履行這次的賭注,他希望能夠永遠不要扮女裝。
許是穿女裝給他的打擊太大,君小樹有些神遊天外,他的思緒就這麼飄啊飄啊,飄回到了幾天前。
“毓兒,願賭服輸。我相信我的兒子不是輸不起的人。”君落月笑著將兩本賬簿扔到了君小樹的面前,眼中的算計掩也掩不住。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家臭小子確實有幾分能耐,可惜啊……
君小樹一臉的不悅,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能不答應嗎!他自以為提早一年安排,就算沒有十足的把握,也可說是萬無一失。只不過千算完算卻沒算到,自己的狐狸老爹比奸商還奸,他可是輸得一敗塗地。
“要我做什麼?”客氣?和狐狸老爹有什麼好客氣的,他這回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百個不划算,沒當場跳腳已是給他爹面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