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會繼續做一個殺手,但是即使如此,即使他們仍舊面臨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危險,他都會保護自己的,他說過,即使他自己死,都要保護自己的。但是即使他不能,他們也都能夠坦然地面對死亡了,因為他們知道,彼此都不會再寂寞,也不會再遺憾。
壞人總是要下地獄的吧?他做過很多壞事,無論從什麼角度上來說,他這樣的人都是要下地獄的,而自己呢,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能兩個人一起去的地方,總歸是不差的吧?
這便是愛吧?和愛的人在一起,不怕死,也不怕活下去。
很快……很快……
醒蝶這樣對自己說,臉上帶著幸福的微笑,很甜蜜也很溫馨。她沒有想到,那樣一個在血和仇恨的深淵裡自甘墮落的自己,那樣一個破破爛爛的自己竟然也可以有這樣的一天。
但是花滿袖被那洶湧的人潮吞沒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明明不過幾百步的距離,花滿袖怎麼會還不回來呢?醒蝶有些著急了。
驀然間,一股不祥的預感瀰漫上心頭。太多的變故和生死之交讓醒蝶擁有一種動物似的敏感,能夠察覺到危險的靠近。
才要動,一道陰森森的冷光已經架在了醒蝶的脖子上。不用低頭,太多的實戰經驗讓她立刻就意識到,那是一柄很鋒利的劍,而出劍的人速度很快,甚至超出了自己。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燦爛華麗而不可捉摸。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閃過,轉瞬即逝……只留下一地哀傷的碎片。
“請跟我走,醒蝶小姐。”身後的人用冰冷生硬的語氣對醒蝶如是說。
感恩自誤百年身
腰上尖銳的疼痛還在不住的傳來,花滿袖手持著修羅血玉簫,臉色陰沉地站在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街道正中,嘴角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
他早該想到,那些人又豈是能夠輕易放過自己的呢?
剛才擠過人群的時候,至少有三個高手同時朝他發出了攻擊。即使是花滿袖,在這樣擁擠的人群裡獨自面對三個高手,也難免中招。想來那刀上是淬過毒的,現在那些傷口上已經感覺不到疼
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麻木感。
這樣的小城鎮,即使是趕集的時間,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擁擠的,若是之前,他必然會覺得不對勁的,可惜現在,他以為他已經退出了那些紛爭,也就不再留意身邊的那些瑣碎小事,而且,最
重要的,是他丟下了那些影衛和侍從,他只有一個人,而要面對的,卻是數量上是自己幾十倍的敵人。
究竟是誰?蘇易?還是玄靖?
他才離開幾天,他們就已經為自己設下了如此精美的局,想來也是用心良苦了。
一抹冷笑浮現。
他不是玄靖,狂氣霸氣上來了那些百姓對於他來說什麼也不是。
毫無預兆地,他反手格住身體右側的進攻,手腕微微用力,只聽‘咯’的一聲,那個刺殺他的人的胳膊便生生被卸了下來。
在百姓驚惶逃竄擾亂那些刺客的視線的時候,花滿袖已經從腰間抽出修羅血玉簫按在唇邊,送進了一股凌厲的氣息。
一聲尖銳的簫聲破空而出,距離花滿袖近的幾個百姓立刻就因為毫無內力護體,頓時七竅流血地倒下了。
礙事的人倒下了花滿袖的視線頓時清晰了不少。他極目遠望了一下,果然醒蝶已經不在自己的視野之內了。於是一股很久都沒有出現了的狠戾的殺意再次瀰漫上他的心。
快點把這些礙事的傢伙殺光了去找醒蝶。他這樣想著,毫不留情地把修羅血玉簫再一次放在嘴邊,一曲《傷別離》輕輕揚揚地流瀉而出。
音殺比起其他的武功更消耗內力,這對於中毒的需要用內力壓制毒性的花滿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