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
又過了數日,三阮按日期來到莊內聚齊,晁蓋、吳用早差人喚來那黃泥崗安樂村白日鼠白勝前來,眾人聚齊後,自然又是先擺下酒筵大肆慶賀一番。
酒筵後,九個人在密室內坐定,吳用將智取之法細說了一遍,果然還是那套扮作販棗客商,然後白勝擔酒來賣的招數,教各自言語、扮相記熟,只有三娘卻無安排。三娘奇道:“加亮先生,各位都有司職,為何我沒安排?”吳用道:“官人面相俊美,一望便不似行走客商,是以未曾安排。”三娘笑道:“那黃泥崗雖然多有強人出沒,平素沒人往來,但你們在那裡幹這大事,周遭沒個望風之人也是不妥,我身手還算迅捷,就四下望風好了。”
吳用讚道:“官人心思細膩,小生都忘了此節,那黃泥崗雖過往人少,也並非無人過往,若正下手時,被人撞見,定會事敗。”晁蓋大喜道:“正是如此,就有勞扈官人在黃泥崗周遭巡望,下手這等粗鄙之事,我等來做。”
三娘笑了笑,頷首應了,心頭卻想:“當初只看這一段時,還真替幾個捏把汗,幾個人就這般去智取生辰綱,左近也沒安排個人把風,真個是賊大膽。”跟著又道:“此去黃泥崗動手時便是聚在一處,但須得分成幾拔來走,否則一路上七八人一起,又推販棗江州車兒,甚是扎眼。而且大家裝束不必變來,各自打扮行走便了,到了白勝家中再行換裝也來得及。那江州車兒先教推去黃泥崗道邊藏了,用時取出來便可。”
吳用一拍大腿道:“官人說得是,險些誤了大事。”三娘肚子裡好笑,這智多星真是隻管頭面,不顧身後。當下商議定,白勝與劉唐推兩輛江州車兒先走,到安樂村排鋪前路。公孫勝與三阮四個亦推了三輛江州車兒,做第二拔上路,晁蓋、扈三娘與吳用三個推兩輛江州車兒最後趕來。
議定這事後,三娘又道:“一路上自帶酒食吃喝,決不許進路上酒店打尖吃酒,更不要與人多話,以免露了臉面,教人記下,日後官府追緝起來時,被做公的問出端倪來。既然不入酒店歇宿,便將就都在白勝兄弟家內安住下,得手後便回莊上來。”
吳用嘆道:“官人真個兒心細,此等末節都能想到。”扈三娘望著眾人笑道:“不瞞各位,四年前劫了第一趟生辰綱的便是我,如今官府便連是何人動手都不得知,但聽我吩咐時,各位事成後,都能逍遙法外,否則早晚被官府追緝!”眾人都是一驚,晁蓋瞪大眼睛道:“扈官人,那趟原來是你下的手,難怪了。”吳用也道:“有扈官人提點,必能成事!”眾人都轟然稱是。
商議定後,便在晁蓋莊上安歇一夜,翌日收拾停當,便分幾拔人前後往安樂村而去,白勝與劉唐與兩輛車兒先走,到安樂村排鋪前路。公孫勝與三阮四個推三輛車隨後,做第二拔上路,晁蓋、扈三娘與吳用三個推兩輛車兒最後趕來。
路上行了幾日,扈三娘、晁蓋與吳用三個都不曾進路旁酒店打尖,都是吃自帶的乾糧酒水。到了黃泥崗邊來,循著記號先找到幾個藏車地方將車藏了後,方才轉到安樂村來。
白勝早在村口接住晁蓋、三娘並吳用三個,只道其餘人等都已在家中聚齊。當下白勝引了三個到了家中,只見那白勝家中卻是:泥牆草頂蔫紙窗,家徒四壁黑炕氈。樑上鼠蟻蛛網密,後院蛇蟲青草結。
白勝家中只有草房三間,他與渾家李氏自住了一間,另外兩間,一間安排了公孫勝與三阮,已是甚擠,晁蓋、吳用與三娘只得住最後一間。
當夜白勝自去買了酒食回到家中,各人飽食一頓後,三娘吩咐早早安歇,明日好乾大事,各人都將就歇了。
三娘在後院打井水擦了臉,洗了腳來,到了草屋內時,只見吳用佔了草鋪最左邊,已經和衣先睡了,料想這幾日趕路辛苦,他一介文弱書生也甚受。晁蓋佔了中間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