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到了店內,揀個齊楚閣兒坐了,三娘坐了上首,史進一旁對了,王義坐了對席,玉嬌挨著王義坐了。此刻店外已然華燈初上,店內仍舊酒客不斷,俱是走得累了之人進來吃杯酒暖身。
三娘教店家暖了三壺酒來,鋪下羊肉並幾道小菜按酒,酒過三巡後,三娘問了父女兩個初到,可有下處時,王義只道暫在一戶人家中寄頓。聽罷三娘道:“史家莊在鄭縣也有幾處屋宇,畫師既是莊內請來重修寺廟之人,明日便到一處小院安頓如何?”王義大喜,他左近不缺盤費,只是住處不好尋得,只覺委屈了女兒,此刻聽得,便連連相謝。
席間說些閒話,玉嬌因有父親在場,只是低頭小酌,小口吃菜,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倒是史進這廝一雙眼看來看去,眉花眼笑起來。三娘暗想:“看來這個大郎便是有了對眼人兒了。”
少時吃得飽醉後,王義領著玉嬌告辭而去,三娘算還了酒錢,與史進又到街上看燈閒走一遭。路上三娘笑著問道:“大郎,可是看中了那玉嬌?”史進紅了個臉道:“只是看那玉嬌與師哥著實相像,因此多看了幾眼。師哥,緣何你兩個如此相似?”
三娘白了他一眼道:“我怎知道?我還道你是看上人家了,打算過些日子便請人說媒去,你既無此等心思,那便罷了。”史進猶疑片刻道:“師哥,適才見了玉嬌,我還道是師哥換了女裝來與我把臂同遊,心頭還暗喜了一回。”
三娘啐了口,看著史進怒道:“與你說了多少回,我是你師哥,便是一輩子的師哥,不可有他念!”史進低頭道:“師哥真是鐵石心腸之人。”三娘瞪了他一眼道:“你再如此,我便不睬你了!”史進這才怕了道:“俺不說便是了。”
三娘嘆口氣道:“大郎,你師哥我終日遊走江湖上,不懂內堂持家,不懂相夫教子,更不會生兒育女,並非大郎良配,不必為了師哥,誤你一生。那玉嬌與我相似,看起來也是個閨秀女兒,正是你的良配。早晚師哥與你做主,遣人說媒,將她配與你,如此可好?”
史進聽了半晌後方道:“但憑師哥做主便是。”三娘這才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師弟。”兩個說說笑笑又回會館安歇不提。
翌日,三娘教會館內莊客收拾了鄰側一處小院,這小院也有前堂內苑,三四間耳房,鄰著會館,也是個好去處。又遣十餘名莊客去王義下處,一同將家搬了過來,只一天便安置妥當,自此王義父女兩個便在此住下。
三日後,三娘找了媒人上門替史進求親,王義無甚依靠,見史進好漢一條,又有諾大產業時,便一口應允了,下了聘禮,換了文定後。隨後尋人批了兩人八字,看了個好日頭,便在二月中成親。
定下親事後,眾人都替史進歡喜,這天回到史家莊後,眾頭領都在莊內,一起賀了史進,便教莊客張燈結綵,置辦婚事,只等到了婚期日,便可迎娶來完婚。
不想這日上,鄭縣城內會館使人來,那人火急到了莊內堂上,眾頭領都在,納頭便拜道:“眾位頭領,禍事了,那王義畫師近日到西嶽華山金天聖帝廟內妝畫影壁,王家小姐也前去還願。卻被本州賀太守撞見,那廝為官貪濫,非理害民。不想正見了王家小姐有些顏色,便要強娶為妾。王義不從,直說已經許了人家,正是華陰史家莊。那賀太守聽了史家莊更怒,昨日前來強搶,會館內並小人在內三四十人拼死搶得小姐出城來,但死傷三十餘人,還陷了王義在城內!”
聞言眾頭領都是大怒,三娘道:“王家小姐在何處?”那會館莊客道:“由幾人護送在路上,小人快馬先回來報訊。”當下三娘先教史進領一彪人馬前去接應。
史進去後,三娘恨恨道:“這個賀知州端的可恨,他這是再與我等示威。”朱武也道:“鄭縣府衙內傳來訊息,這個賀知州不正眼看覷少華山與史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