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蘭城也因此成為文人士子,喜好風雅的人的常聚之地。
“不錯,”列公子輕轉眸來看我笑容未減一分,“景蘭城中每三年便會舉辦一場景蘭節。如今秋末,今年的景蘭節剛過,在下想請在姑娘在三年之後的景蘭節,赴景蘭城一見。”
景蘭節呢,我記得曾在鳳蕭聲的書房中,看到過一幅當今天下第一的畫家歐文松的名畫,畫的便是這景蘭節景,畫上僅是一隅,便足以讓人浮現出那景蘭花開的盛況,蝶戀花,花戀蝶,蝶舞雙戀,憶雙絕。
我唇際輕揚,笑道:“公子對宜家大恩大德,您就只希望宜家以這一次承諾回報嗎?”
列公子笑笑,竟暈得這陽光也失了些許顏色,神情飄渺一片,開口淡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未定之事。如今在下只是希望能與姑娘於景蘭花海中再博一弈,但三年之境,天下又何人能說定呢?在下只怕姑娘到時,不願來,不肯來,不能來。”他的語氣平淡宜人,但語至最後,竟讓我心頭憑空劃過一道不安,不願來?不肯定?不能來?他是什麼意思?
“好,”我回他一個燦爛的笑,清聲開口,“三年之後,不管宜家身在何處,都定不會錯過這景蘭之約。”
第五十一章 帝后舊怨
踏出休佛堂蜿蜒長徑時,已是掌燈時分,晚星點綴燈火,相映成輝,大殿方向傳來了喃喃誦讀聲,看來是感業寺的晚誦時分還沒過。想不到與那個列公子一番長談,竟如此之久。我繞過寺內叢叢桃林,徐步走往大殿,感業寺主殿前燈火通明,殿外卻是幽暗一片,不時有三五個和尚提燈而過,見到我也只是雙手合十行個佛禮,沒有多問便徑直向路後去了。
抬眼望去,黑暗如幕,更顯得閃亮在道路盡頭那一端的一盞孤燈明光若晨。我循燈而行,待到近處,看清那立在燈下兩個孒立身影時,倒還是不覺愣了幾秒。方宇持燈而立,看到我的腳步逐漸近了,便低聲向一旁的人躬身道:“皇上,夏姑娘來了。
皇上收回原本定立在感業寺後山林邊的視線,轉眸看我,龍顏淺笑道:“丫頭,你可是真夠鬧騰的,病了還到處亂跑。這會兒身體可好些了?”皇上和言悅色,淡淡笑著,坦承道了這些天來,他對我行蹤的瞭如指掌。
看來我的確是從一出非原堂就被盯上了啊。那皇上,是不是也知道了我病著那晚祈陽跟我之間的事?但是隻要他金口未開,我又何必自己捅開。這樣的事,能瞞則瞞,能了則了。我婉婉笑開,道:“宜家已無大礙,多謝皇上關心。”
“皇上怎麼會到這感業寺來呢?”
皇上淡淡看我一眼,回說:“朕與這感業寺老方丈是舊識,今日午後到此,之一便是為了與老方丈討論佛道。”
今日長亭那邊老方丈與祈陽突然便不見了蹤影,看來便是為了這天子駕到,不能不臨罷。上次皇帝留宿感業寺,也是因了老方丈的緣故。難怪皇帝失蹤於感業寺,感業寺上下除了楚桐來鬧騰一場,夜擎軍那邊卻沒有絲毫動靜。我笑道:“皇上駕到,宜家卻不知,是宜家該賠罪了。”
“哎——”皇上揮了揮手,淡笑幾言,“這倒不必,丫頭有事,朕又如何不知?何況是為了朕的女兒……”他的聲音威嚴卻和善,說到最後一句時,卻還是讓我著實愣了愣,皇上,他承認鎖兒是他的女兒?那他,也承認了安鳳嫣嗎?
“不過丫頭,朕倒是有些好奇,你今日見的那人是誰?”
我搖頭,“宜家只當他是投心之友,至於他何來何去,宜家的確不知。”我說的是實話,一日下來,除了那張酷似安羿的臉龐,我甚至連他姓什名誰都不知道,“皇上,為何不問老方丈呢?”
皇上看我一眼,臉上的線條柔和了幾分:“不知便算了,老方丈與朕之間一向只談佛禮,於這些瑣事,也不甚多管。而且,朕今日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