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城防營練兵的套路又是什?麼,至於護城衛又擅長什?麼……
不過段洪亮事先和屬下們已經?推演過了?好幾輪,這一次就是講給謝玉弓聽的,他沒?有加入,只是抱著手臂面色不善。
等到細節之處講得差不多,謝玉弓也聽懂了?,開口的人是跟隨段洪亮多年的親衛,見?“主帥”生悶氣,開口調節氣氛。
“殿下多年不見?,都已經?成家立業,方才外面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恭王妃?”
謝玉弓現在是個滿腦子情愛的傻小?子,一聽旁人提起了?他的恭王妃,嘴丫子恨不得咧到後腦勺。
“嘿嘿嘿嘿……”
“大名鼎鼎呢,哼!”段洪亮嗤道,“可?當真是大名鼎鼎,天下誰人不知她乃是一介庶女頂替嫡女婚約嫁與你,活生生比你大了?五歲!”
“她分明是皇帝老兒羞辱你的工具,待我先宰了?皇帝的兒子,再去?宰了?你這王妃的父親工部尚書!”
“女大五賽如?母,你母親即便死得早,你也不必如?此缺關懷!”
“舅舅!”謝玉弓一臉嚴肅道,“別這麼說她,她很好!舅舅只消相處片刻,定會喜歡她!”
“我喜歡她做什?麼?狐媚子而已,還是長得一般的狐媚子,你是真的……你和你那個蠢娘一模一樣!都拿魚目當珍珠!”
段洪亮不是個衝動之人,他看似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但是他是段氏一族之中唯一一個在皇帝忌憚,朝臣陷害之中活下來的。
只是人都有缺點,他的缺點就是嘴不好。
經?常在嘴上殺人放火,導致好多次禍從口出?。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安和帝總覺得他平白長了?一副雄壯身軀,滿身殺神的武藝,卻是個腦子不好的棒槌,才容他活到如?今。
而謝玉弓和他的這個舅舅,兩個人相依為命不假,守望相助也是真,可?是每一次見?面,必然要吵架。
吵得兇極了?,唾沫橫飛面紅耳赤,像是下一刻就要打起來的生死仇人。
不過這其實是兩個根本不知道如?何親密的,這世上唯一的親人,用來表達親近的方式。
這世上總有人,不會好好說話,就一定要吵才行。
而只有跟隨在段洪亮身邊多年的親衛和老夥計們,才知道段洪亮此人,只有對自?己人才像顆一點即燃的炸雷。
嘴上殺的人不一定要殺,當真要殺的,根本不會說半個字。
他遠比謝玉弓要清醒,謝玉弓要殺太?子,段洪亮這麼大架勢拉起來,實際上是遠赴千里?來勸說自?己這衝動的外甥的。
而他這外甥一直都還算聰慧機敏,也算是有幾分隱忍圖謀大事的本事。
怎料這次竟然是因為自?己的王妃被太?子所俘,就一定要置太?子於死地。
太?子母族樹大根深,又是帝心所向,這實在不是個殺他的好時?機啊。
因此段洪亮只能是把一切的緣由都歸結為……恭王妃妖言蠱惑。
倒也不怪段洪亮對白榆感官奇差,沒?見?面就在心中給她打上了?“太?子奸細”的死罪。
畢竟她頂替原身身份,之前做了?一系列害謝玉弓的事情是真。
她是太?子的棄子是真,被太?子擄走幫著太?子對付謝玉弓也是真。
這樣一個兩面三?刀的牆頭草,按照段洪亮的意思該殺。
可?誰料他的蠢外甥,竟然對這種人動了?情!
他的人查到的訊息,謝玉弓傳的信,十次有八次都和這恭王妃脫不開干係。
她實在是個挑事找事的好手,也實在不堪留在身邊。
但他的外甥和他的蠢妹妹一般模樣,動了?情便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