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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他騎馬奔走的這一個時?辰左右,胸前因為抱著一個人,實在是寒露不侵秋風難透。

一個人的春夏秋冬謝玉弓都走過,可?是兩個人心貼心的日子他是一次過稱上一句蝕骨銷魂不為過。

他前胸貼著她的肌理,現在還是麻酥酥熱騰騰的。

有點意猶未盡地把白榆放在營帳邊上,把她從披風裡?面扒出?來,伸出?佈滿繭子,手背青筋遊走,能斬殺數人絲毫不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帶點笨拙意味給她整理頭髮。

看著她的眼神都帶著粘稠的細絲,像斬不斷的藕。

白榆昨晚上才剛剛習慣他這黏糊糊的樣子,推測他動情比自?己早,之前偽裝成成熟又擔當的模樣,可?真是委屈他了?……小?屁孩一個。

他給白榆整理頭髮的手指動著動著,就動到白榆的臉邊上。

白榆真沒?客氣,窩在謝玉弓的身前睡了?一夜,只把顛簸當搖籃。

因此此刻的形容切實是鬢髮凌亂,睡眼惺忪。

可?是就這副頭沒?梳臉沒?洗的樣子,謝玉弓竟然也看得移不開眼睛。

手指給白榆抹掉一塊眼角的小?硬塊,還一臉甜蜜。

把白榆都整不好意思了?,微微偏頭,她得找個地方洗洗臉,是人都得長眼屎……

她躲開謝玉弓的手指,正在這時?候,營帳裡?面一直等著他們的人實在是等不及了?。

“嘩啦”一聲,裹挾著憤怒的氣勢掀開營帳,聲若洪鐘地說,“臭小?子磨蹭什?麼了?呢,諸位都等了?你一夜了?!”

謝玉弓被驚得醒神,白榆反倒沒?被嚇著,趕緊搓了?搓臉看過去?。

只見?營帳之中探出?頭的,是一個滿面鬍鬚肌肉虯結的壯漢。

寬眉闊目鼻樑深挺,是個頂頂好的相貌,加之臂粗如?桶腰粗如?柱,白榆甚至能想象出?這位若是身著甲冑,手持長槍,所向披靡的將軍就不再是話本小?說裡?面的形容詞了?。

如?此人物自?然也不用猜,定然是謝玉弓那碩果僅存的鎮南將軍舅舅——段洪亮。

白榆後知後覺地發現她這算是見?家長。

正匆忙帶點笑意想上前稱呼聲“舅舅”,她對這段洪亮的觀感不錯。

她也慕強,誰不慕強?這位舅舅是肉眼可?見?的“堅實可?靠”。

只不過這個舅舅似乎對白榆的觀感不怎麼樣。

不,不是不怎麼樣,而是還沒?見?面,就給她定位成了?一隻“惑人心智的狐狸精”。

他看著白榆的眼神,像是一個大發神威的“鍾馗”,恨不得憑藉兩隻眼睛,就把白榆“打回原形”。

白榆面上才堆上的笑意一僵。

這時?候謝玉弓已經?迅速對白榆說:“你隨便轉轉,我讓人給你打溪水,燒開後好洗漱。”

然後就圈著他舅舅進了?營帳。

段洪亮冷哼一聲,放下了?簾子暫且進去?。

他們現在確實沒?時?間計較別的,需要仔細商議今夜之事……

白榆站在營帳外面,眨巴了?幾下眼睛,聳了?聳肩。

完蛋,她可?能天生和所有的長輩都犯衝吧。

從小?到大,無論大叔大媽還是老頭老太?太?,就沒?一個長輩喜歡她的……哦,婁娘除外。

不過這會兒太?危險了?,白榆讓謝玉弓把婁娘送走了?。

進入了?營帳之後,一群或嚴肅,或拔脖看熱鬧的大男人圍在一張桌子邊。

沒?有沙盤那麼專業的東西,他們在桌子上隨意鋪了?一張紙,就畫起了?地圖。

像是兩國交戰那樣,商議著哪裡?易守,哪裡?難攻,若是同禁衛軍交手要注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