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群臣們方才剛起了身,還不等李德全宣佈早朝開始,就見一名身著五品官服飾的官員“噌噌噌”地從都察院的佇列裡躥了出來,疾步搶到了御前,一頭跪倒在地,高聲嚷了一嗓子。
“嗡……”
群臣們循聲望了過去,這一見冒出了頭來的人是江西道監察御史汪四祺,頓時便哄亂了起來,沒旁的,群臣們儘管大半都不清楚汪四祺是四爺的人,可對其前些日子所上的彈劾仁和帝的本章卻都是知曉的,此際見其如此迫不及待地冒出頭來,顯見是要死揪著“麒麟商號”一事不放了,這可是公然在打弘晴這個皇帝的臉,諸般臣工們自不免被其之膽大震懾得不輕。
“愛卿有本要奏,朕自會傾聽,然,在此之前,朕還有幾樁要緊公務須得先行處置了去,愛卿且稍候罷,四叔且請了。”
這等發動突然襲擊的招數,都是弘晴玩剩下來的,又怎可能會應付不來,這不,但聽弘晴很是和煦地安撫了汪四祺幾句,但並未叫起,也沒讓其退下,更不曾準其開口言事,就這麼任由其跪在那兒,轉而便點了四爺的名。
“臣在。”
四爺這段時日被弘晴提溜著摧折得夠嗆,今兒個早朝時可是準備著要發動一場大規模反擊的,卻不曾想頭炮都還沒打響呢,弘晴便已將戰火直接燒到了他四爺的身上,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奈何弘晴既已點了名,卻也容不得其有所猶豫,只能是緊趕著疾步從旁搶出,一躬身,緊趕著應了諾。
“四叔,若是朕沒記錯的話,秀女案發至今已是有十六天了罷?”
弘晴並未一上來便發落四爺,而是一派和煦狀地明知故問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話,確是如此,老臣無能,時至今日,尚未取得突破性進展,死罪,死罪。”
一聽弘晴又拿秀女鬧內禁一案來說事,還是在這等大朝之際,四爺當真恨得牙齦直髮癢,可也無奈得很,只能是趕緊搶先認了罪,打算以此來堵住弘晴的嘴。
“四叔過謙了,您之能幹,朕可是清楚的,當年聖祖常常誇獎您能辦事,便是先皇在日,也常言四叔乃社稷幹才也,朕深以為然,卜一登大統,便依四叔為社稷臣,實是指望著您能幫著朕打理好大清社稷,今,選秀一案之案情似乎並不複雜,朕很是好奇,為何半月將過,卻一無進展可言,不知四叔可有何教朕者?”
四爺倒是打的好算盤,可惜弘晴卻並不吃他那一套,先是狠誇了四爺一番,而後方才提出了質疑,言語間雖不曾明言四爺辦事不用心,可意思顯然就是那麼個意思,這等言辭一出,諸般臣工們頓時又哄亂了起來,此無他,概因這等言語實在是太過誅心了些……
第1094章 不老實就敲打(二)
“嗡……”
無能而又竊據高位,那叫餐位素食,而能幹,卻不肯幹,那就不是瀆職那般簡單了,這可是欺君罔上之大罪,按律當斬!只要是臣子,都斷然擔不起這等之評語的,別看弘晴言語平和,似乎僅僅只是詫異而已,可內裡的殺機卻是濃烈得驚人,諸般臣工們能位列朝臣之尊,又豈會是酒囊飯袋之輩,自是都聽出了弘晴這等言語的不善之所在,心驚之餘,自不免便竊竊亂議了起來,亂議的人一多,廣場上也就不免噪雜得有若菜市場一般。
“陛下明鑑,臣確已盡力,然,因無法問訊鬧事秀女,臣亦自無法對應諸方之口供,故而難有結案之可能。”
四爺當然不肯承認自己不用心辦案之指控,那可是要掉腦袋的罪名,好在四爺也算是有幾分急智,儘管心中頗見慌亂,可臉色卻是平靜依舊,不亢不卑地便回了一句道。
“哦?如此說來,朕下詔保被逼之秀女全家老少,倒是朕的不是嘍?”
四爺應對得倒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