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不安,不過他並沒有能捕捉住這心裡閃過的念頭,因為他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分散了。
白河愁和教宗兩敗俱傷,教宗的一條手臂幾乎全廢,蒼老的臉孔顯得又虛弱又無力。而白河愁口鼻之中也已經沁出了血液來,他雖然沒有像教宗那樣猛烈的咳血,不過看來傷勢卻恐怕只重不輕。
杜維忽然記得在小鎮的旅店裡,白河愁曾經很坦率的告訴過羅德里格斯,雖然他已經領悟了更高層次的聖階力量,那破除“畫中規則”的“斬空虛”。可這樣強大的招數,以他現在奪舍來的這個軀體,一個臨時使用的肉身,加上他的靈魂,還無法達到契合的狀態,所以他並沒有辦法多次施展,每施展一次。都要承擔巨大的損傷。
至於教宗。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杜維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讓自己十分動心的念頭……難道,真地是兩敗俱傷了?那麼現在,豈不是自己……
他忍不住就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剛才地震之後。腳下還有些發軟,不過此刻心裡砰砰亂跳,一雙眼珠亂轉,看了看白河愁。又看了看教宗。
白河愁卻也彷彿正在打量杜維。兩人眼神一接觸之後,先開口地居然不是杜維。而是白河愁!
“你不是認為你終於有了逃走的機會了?”白河愁的語氣裡有些嘲弄。
杜維也不否認,坦率的點了點頭:“白先生。白老大,我們之間原本就不是什麼盟友。我是被你抓來地,現在這機會。如果我還不走,難道等著被你抓回雪山嗎?”
白河愁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如果你想逃的話,那麼現在的確是最好地機會了。”
兩人相視。卻彷彿都笑了笑。杜維對這白河愁深深彎腰鞠了一躬,沉聲道:“白先生。雖然我被你一路抓來,是強迫性地。不過你一路對我都很客氣,沒有侮辱過我半分。我對你心中其實也是很敬佩的。此外……也多謝你教會了我那套體術。今天這一別,也不知道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
說完。他對白河愁點了點頭,就要離去。剛走了兩步。卻聽見後面傳來了教宗蒼老地聲音:“鬱金香公爵閣下。請留步!”
杜維轉過身來。看著教宗,他對教宗的語氣。卻反而並不怎麼客氣。
“哦。尊敬地陛下。您又什麼吩咐嗎?”杜維笑得並不太禮貌。他對這個老傢伙實在沒什麼好感。一來,對方上來和白河愁的精神力抗衡之中。順帶就差點殺了自己,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倒反而是白河愁救了自己一命。
第二呢。這老傢伙開口就自作主張要把自己地領地送給別人。對自己這個正牌主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這樣的越俎代庖,實在讓杜維心中惱火得很。
“鬱金香公爵閣下,你不能走!”保羅十六世用力咳嗽了兩聲,才用沙啞地聲音道:“我求你做一件事情!”
杜維抓了抓頭皮,忽然苦笑道:“你……你不會是想讓我……”
教宗深深吸了口氣,他看來傷得的確不輕,呼吸地時候,肺部就好像漏了氣的風箱一樣。卻一字一字沉聲道:“鬱金香公爵,我請你現在,立刻殺了他!”
杜維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殺了他?殺了巫王陛下?尊敬地教宗,很抱歉,我可不能這麼做。”
教宗勉強掙扎了一下,似乎用力拄著那柄金杖,想站起來,可惜他嘗試了兩次,卻都沒有成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大預言術,不是人間應該有地力量!我恃之為依仗,以為靠著這張王牌,巫王陛下也應該抗衡不了。可惜,我卻沒有想到,巫王陛下的境界居然已經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連這非人的力量,也能抗衡。但是……今天巫王陛下不肯答應我地要求,那麼我就絕對不能這麼讓他離開回去!”
杜維依然搖頭:“教宗陛下,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