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陣頭暈,靠在了門框上。
拉薩河對面的山坡上一個牧羊人正趕著一群山羊,在緩緩地移動。山角上掛著經幡,經幡隨風飄動,呼呼作響。扎西和格勒、剛珠牽著騾子奔這兒而來,格勒與不遠處的牧羊人遙遙相望,暗暗點頭。原來,牧羊人是帕甲。
扎西四下張望,說道:“信上說的地方,應該是這兒。”
剛珠憂心如焚地問:“他們會來嗎?”
“不知道,等吧。”
格勒朝山下的路邊望去,山角下只有一個偽裝的警察正在撿柴火,四下裡靜悄悄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太陽快落山了,也沒有人來接頭。格勒觀察了一下,說道:“我估摸著,今天沒結果。”
剛珠氣憤地說:“這幫該下地獄的混賬,這不是誆人嗎?等我抓住他們,非剝了他們的皮!”
扎西坐在草坡上,手裡拿著兩塊石頭,輕輕地敲打著。
“少爺,我的少爺,您就別在那兒敲了,快想想轍吧。”
“你有什麼轍?”
“我有轍,還問你嗎?”
扎西看了看手裡的石頭,扔出老遠,起身說道:“走吧,回家。”
“啊?這就回家啦?小姐怎麼辦?”
“小姐在哪兒?你知道,還是我知道?趕緊,牽騾子。”
格勒也起身,隨扎西下山,他一邊走,一邊說:“姐夫,你覺得馬匪今天是試探性的?”
“我壓根就不相信他們今天會來取錢,因為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
“你心中有譜啦?”
“還是那句話,學校裡那麼多貴族子弟,他哪個不能劫,卻偏偏選中了蘭澤。難道他們不知道你是蘭澤的姨父?你可是負責拉薩治安、偵匪緝盜的警察總辦,他們這不是找死嘛。”
格勒贊成地點了點頭,琢磨著。
德吉等在家裡,她跪在佛龕前祈禱,一直抽泣著。旺秋見狀,上前把她扶到卡墊前坐下。德吉坐立不安,心驚肉跳地說:“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不吉利。”
“少奶奶,會不會出什麼差錯。”
“會嗎?你有預感?”
“少奶奶,打死我,我都不敢往壞裡想。”
“你是說,小姐接不回來啦?”
“回得來,回得來。小姐是有造化之人,一定會化險為夷。”
“我給馬匪錢,他們沒有道理不放我的女兒。”
“我是擔心……少奶奶,您記得綁匪的信上說,不能報官府……”
德吉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驚膽戰說:“對啊,那些警察被綁匪發現啦?”
旺秋懊惱地說:“我真後悔,您不讓警察去,我怎麼就沒體諒您的心思。我再多一句嘴,那群呆頭呆腦的傢伙就去不了了,說不定,小姐早就到了家,我正侍候你們娘倆坐這兒喝酥油茶呢。哎喲喲,怪我喲,怪我。這麼大的事兒,哪能聽一個外人的,小姐是您的心頭肉,可在他的心裡能有幾斤幾兩啊。”
“一定是馬匪看出了破綻,嚇得沒敢來。壞了,壞了,一定壞事兒了。”德吉說著,起身要往外走,她頭一暈,差點兒沒摔倒。
旺秋馬上摟住她,說道:“我說少奶奶,您慢著點兒,慢著點兒。……有事兒,我腿腳快,我去,您這兩天熬的,整個人都軟了。我看在眼裡,心裡揪得慌。”他把德吉扶到卡墊上,罵道:“這個該死的扎西,瞧他把少奶奶害的!”
扎西回來了。德吉掃了他們一眼,怨氣十足地說:“小姐沒回來?”
扎西寬慰她說:“德吉,你別太擔心,小姐不會有什麼危險,壞人總是怕好人的。綁匪今天沒有露面,是因為膽怯。我們擔心蘭澤的安危,綁匪擔心拿不到錢,或者拿到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