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山哪裡知道自己這句話不僅沒有消火,面前的男人眼神更厲了幾分。
顏瑤被傭人請下了樓,她這幾日要焦心的事情太多,整個人不似先前那般,看起來和從前的優雅貴婦人,差了些許。
顏瑤在客廳裡見到了盛西周,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落在桌面,想不看見都難。
她直覺就不好,先前歲寧慌里慌張問過她,如果盛西周想起來從前的事情怎麼辦?
此時,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顏瑤勉強打起精神來應對。
盛西周唇角噙著冷笑,他看見走到面前的婦人,笑意漸淡,取而代之是一種淬骨的寒意,“江夫人。”
冷冰冰吐出來的三個字。
顏瑤看著客廳內外的保鏢,無聲握緊了手,指甲掐在肉裡,疼得很。
她逐漸鎮定下來,便是盛西周全都想起來也不要緊。
她們當年什麼話都沒說話。
是他自己。
誤會了的。
“盛先生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盛西周盯著她的臉,這種時候她還不慌不忙,似乎一點兒都不怕。
顏瑤的確沒那麼怕,盛西周若是來和她們算賬她也不怕,他質問也沒用,她們就是做的無可指摘。
當年全都是盛西周自作多情,自我腦補。
這樣想著,顏瑤提在半空的心又回落了幾分。
誰知道盛西周竟沒有按常理出牌,他似乎也不願意多浪費時間,“當年盛夫人在這棟房子的院子給我指了條路。”
顏瑤聽著他的聲音,寒意順著腳底往上鑽。
盛西周站起來,懶洋洋抽出桌子裡的匕首,他握著刀柄,一步步朝她走了過去。
顏瑤嚇得臉色發白,連連往後退。
保鏢架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死死釘在原地。
盛西周吐字道:“我這個人沒什麼情義,素來都不太講道理。”
話音落地,他的手指像是要把她的手掐斷一樣的力道,不留情面將她的掌心扣在桌面。
顏瑤被他嚇瘋了,望著他手裡的匕首恨不得自己現在就能暈過去,額頭上冷汗連連,她說:“你想幹什麼?!在我們身上撒火嗎?盛西周,你未免也太過分了!”
盛西周好像沒聽見她說話一樣。
顏瑤渾身打顫,炎炎夏日冷得在發抖,她動了動唇:“盛西周,你如果還有理智,就知道從到頭尾你那些事就和我們家的人沒什麼關係。”
她還在試圖給自己開脫。
試圖用這些年的交情,讓他心慈手軟。
可是盛西周是沒有心的。
他的心,早在當年忘記江稚的那一天,跟著一起被埋在了那間電擊室裡。
盛西周臉上的神色很平淡,他面無表情抬起手,刀尖穿透了顏瑤的掌心,最鋒利的那面狠狠鑿進她的血肉。
一聲極其痛苦的叫聲過後,顏瑤直接被痛的暈了過去。
她的掌心還被釘在桌上,盛西周又懶懶將匕首拔了出來,擦乾淨上面的血跡,他做到這一步,眼裡甚至還有幾分笑,“江夫人,往後可不要亂給別人指路啊。”
顏瑤痛暈過去,又痛著醒過來。
聽著他說的話,齒尖都泛著寒。
江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沈律言哄到酒店去住。
為此她還許諾了沈律言一些額外的條件。
當然,沈律言給她的期限只有幾天,回到北城過後,她的舅舅問起,他絕不會再遮掩身份。
傅景初對這個陌生男人顯然沒有好感,看起來就很危險,不是純良之輩。
到了家門口,傅景初就下了逐客令,“我就不留沈先生,你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