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功夫,還想藏好。”那語氣有輕微呵斥,卻讓我心內一軟,卻不說話,就當是充耳不聞,假裝沒被發現。不過倘若他都能發現,那夏月凌那傢伙該不會是早就發現了,有意走過來的吧?正想著,那傢伙就仰頭看了看樹上,似笑非笑的。
“哼。今日,本座就親自讓你灰飛煙滅。”那女子陡然撩動琴絃,琴聲飛揚,錚錚如飛流直下,弦絲胡亂飛舞,交織,扭曲,擰成鋒利的劍直直向菜頭刺去。
菜頭隨意地揮灑著劍,看起來很隨意,卻將那叫紅藥的女魔的琴音一一化解。
但卻是淡藍色靈氣氤氳。那靈氣竟有我無比熟悉的氣息。我陡然呆住,難不成?
還沒等我多想,卻見九王一揮手,一群死士便與十八騎交鋒,士兵便將那群大內禁軍團團圍住,廝殺得血肉橫飛,九王爺向著翠煙樓走去,中途一揮響箭,又跳將出一群紅衣蒙面人,約有二三十人,整齊劃一地喊:“請王爺吩咐。”
“誅殺十八皇子和假皇。”他手一抬,聲音與動作不帶半點表情。那樓上的老人,風燭殘年,還是不停咳嗽,喊道:“好哇,你連敵國都勾結了。”
九王爺不管不顧,十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惡狠狠地看了看十王。當真最是無情帝王家了。夏月凌卻還是笑著看著他兩位哥哥,從腰間緩緩地抽出軟劍,一臉凝重地說:“我與世無爭,本不願與兄弟刀兵相見,卻決計想不到會有今日。當真是躲不過了。”
紅衣蒙面人二三十人,直撲翠煙樓,使的都是圓月彎刀,卻又兩面都是刀刃,暗金色的刀片極薄,仿若蟬翼。樓上的十八個少年卻不慌不忙,一律白色手套,整齊劃一,手裡拖著一件物件,像是一朵蓮花。那些少年輕輕一按,漫天針雨破空而出,那些紅衣人便紛紛地跌落,無聲無息。
“素蓮?”十王看著夏月凌,不可置信的神情,再次說道:“素蓮竟是你掌握著?”
“對不住了,皇兄。”夏月凌卻把軟劍重新插回腰間,“嗖”地竄上樹來,摟著我的腰說道:“天寒地凍的,虧你還在這裡一動不動。”
我沒話好說,他即已到我房中看過我睡覺,必定是洞察一切,我便不語,像看這幾萬的軍隊如此能平息。
“休想逃。”夏月凱咬牙切齒地吼道,拉弓搭箭。
“誰要逃來著?三哥,太子哥,你們還不來掃清這些犯上作亂的?要十八支撐到何時?”夏月凌笑意醇厚,有著草木的清香。輕輕擁我在懷,手一揮,搭起藍色的結界,把嚴寒與廝殺都擋在了結界之外。
像看一場無聲的電影。廝殺,血與雪映染,奪目而慘烈。
又是一陣喧鬧,一聲高喝:“太子殿下駕到。”便見那夏月楓跟著另一個髯須整齊的男子匆匆而來,站定便是舉起了腰牌,一聲吆喝:“夏月國最高兵符在此,要造反的儘管鬧,王將軍的十萬大軍就在城外。”
陡然,所有計程車兵齊嶄嶄地跪下,十王爺、九王爺與陳將軍三人顯得那麼突兀,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那紅藥與菜頭打得難分難解也是無暇顧及,死士們在大內禁軍和十八騎的夾擊下,全部斃命,殷紅的鮮血細細流淌。我沒有聞到腥味,因為呆在夏月凌的結界裡。他結界裡是春日綠野的清爽與溫暖。只是那顏色一路蔓延,太過觸目驚心。
“九弟,十弟,做錯了事,還不束手就擒,向父皇請罪?”太子陰鷙的聲音帶著徹骨的嚴寒,那陡然一驚,這神色,這語調,這九王、十王斷然也就是今夜斃命了。
“十八。我倒小瞧了你。”九王抬頭看了看書上的夏月凌,笑了笑,那種成王敗寇的表情我看得很清楚。也不禁替他感到惋惜,雖說外界評論他與十王是一致的。但到底他身上有了些婉曲,有了城府。只怪他今夜是遇見了夏月凌。沒有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