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喬梔的臉上。
“阿梔。”
他輕輕地說:“你在做什麼。”
“她瘋了,她就是個瘋子!”聞鳶哆嗦著往外爬,試圖喊叫,吸引周圍人的注意。
可是她張開口,發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頓時渾身震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向謝塵寰。
他對她做了什麼?!
“殿下都看到了。”
喬梔並未發現聞鳶的異樣,她心口冰涼,手腳亦是冰涼,那隻握著巨斧的鬼手被她收回了法器。
少女捏緊手中的簪子,慢慢抬起頭,露出一個純真的笑:
“那你就……”
少年卻淡淡道:
“何必跟路邊的螞蟻計較。”
喬梔的笑僵硬在了臉上。
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聞鳶的眸光也從驚愕,慢慢地,化作濃得化不開的怨毒。
她望著少年,摳入地面的指甲,被砂礫磨得血肉模糊。
喬梔還怔著,一道陰影籠罩。少年不知何時來到身前,那根簪子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抽走。
而她沾血的手被那人,用一張潔白的帕子覆蓋住,從裡側擦到外側,將那些血汙擦去。
“別動。”
他制止她的掙扎,髮絲垂落間,眉眼冷淡。
喬梔仔細觀察著他,良久,終於確定。
“謝塵寰。”
他抬起眼簾,那眼睛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淨世,”喬梔冷笑,“我早該猜到,你已經恢復了。”
她看向他身後那哆嗦不止的人影,忍不住道:“你選她,就因為她懷了個來路不明的孩子?”
一想到這,喬梔便感到荒唐,“嗯,不錯。兩個人的命,確實比一個人重要。”
而那一千個人加起來,更是比她重要,喬梔不明白,心底裡這股怨氣從何而來,難道她還在因為他沒有選擇她而惱怒麼?
她明明不應該再有這種情緒了。
看著少年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她很快就平靜下來。
也許,神的思維就是這般,理性永遠佔據上風。
她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把染血的帕子直接塞進他懷裡,抬腳便走。
謝塵寰垂眼,手指不自覺地攥緊那張帕子,也要離開。
一隻手卻將他死死拽住。
聞鳶。
她的血染上他的衣袍,揚起一張沾滿灰塵的臉,嗓音嘶啞地問道。
“既然在您看來,我不過是區區螻蟻,那麼那個時候,為何救我,不救她?”
謝塵寰垂眼,許久才道,“你知道的不是麼?”
明明少年的語氣,是極溫柔平和的,眸光亦是如溶溶月色,聞鳶卻覺得徹骨的冰冷。
她感到自己內心所有的想法,都被這個人給看透。他根本什麼都知道,卻完全不在乎。
那少年平視前方,輕聲道:“你跟偃師玉機關算盡,佈下那場局,千方百計想要達成目的。可是在我看來,不過是徒勞無功。”
聞鳶僵硬地鬆開了手,她看著地面,低低地笑:
“是麼?您……還真是像他說的那樣……”
她早就知道,謝塵寰會選擇她的,她的籌碼就是腹中這個孩子。魔讓她看到了,這孩子與淨世的一世因果。
一千年前,三顧城外,埋骨之恩。
神又如何看不破。
那樣的因果,足以讓他在危難之際棄了喬梔,選擇救她。
所以,這蘊含無上神力的造化鏡,是他還給喬梔的另一段因果。
不,也許不止如此,還有那些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