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正黃旗俘虜了一個膠賊探馬,名喚張天雷,送回膠西審問之後,供出他們是白馬會的馬匪,那白馬會素來在濰縣一帶劫掠商旅,如今卻不知怎麼的,居然和那夥膠賊勾搭上了,據那探馬交代,那匪首姚梵只有五個營的兵馬,用的全是西洋步槍。”
王正起道:“這些反賊素來一個鼻孔出氣,勾搭上也是正常。可問出白馬會的老巢所在了嗎?”
“這張天雷說,那地方叫石頭寨,在大山深處,荒僻至極。”
王正起冷哼一聲:“哼,等剿滅膠賊,早晚收拾他們!”
可是就在今天上午,萊西軍驛的快馬傳來訊息,姜山縣被打破,登州總兵官下落不明,四個綠營全軍覆沒,逃出城來的兵丁裡只有一個發瘋似的趕回了萊西報信,萊西連夜派出驛馬向平度報告。
王正起聞訊嚇了一跳,他是打慣了仗的,兩千士兵看守的縣城有多堅固他心裡清楚得很,綠營即使再怎麼馬放南山,城頭上站個兩千人之後,這城池不說固若金湯,起碼也要五六萬農民軍啃個十天半個月。何況還有登州總兵官親自押陣!
可是那姚梵居然用五個營就把城拿下來了,按照信裡所說,一大早天還沒亮,那姚梵就攻進城了,還沒到中午就拿下了全城,這是什麼怪事?
王正起沒見過炸藥包,這年頭世界上都沒有炸藥包一說。黑火藥在沒有顆粒化以前,無法做到迅速燃燒,一個黑火藥粉末包在點燃後,與其說是像爆炸,不如說是像放焰火一般的從點燃處嗤嗤向外噴火燃燒。除非給他插上個雷管引爆興許還好些。可是這年頭的雷管太敏感、太易爆,比後世的安全雷管危險一萬倍,僅僅是在歐洲的大型礦山用於爆破,哪國的軍隊也不敢隨身攜帶這種一磕一碰就特麼大炸特炸的玩意。
王正起沒見過炸藥包,那個逃出計程車兵就更沒見過了。
王正起驚訝的拿著信琢磨了半天,從信上幾乎一大半描述姚梵外貌的文字中,尋找著蛛絲馬跡。可是信上的主要篇幅全是關於一個身高九尺九寸,鐵塔般的壯漢,此人頭大如鼓,腰粗賽牛,臂長過膝,腰圍八尺,是個殺人狂兼妖道。
王正起足足看了三遍,確保自己沒有漏掉一個字,克還是看不出姚梵破城的辦法。但他很清楚的知道,姚梵絕不是那種長像猶如野豬、犛牛、猿猴、妖道雜交出來的品種。笑話!姚梵要是長成那般模樣,怎麼可能把整個濟南府官場騙的團團轉!丁軍門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也著了他的道……
王正起經過獨立思考之後,十分確定的認為,姚梵一定是先派出了內應潛入城中,趁夜奪下了江山縣城門後,在破曉時放進了叛軍主力部隊。
但王正起還是沒想通,姚梵是怎麼能做到大前天還在膠西縣外埋伏,近乎屠殺般擊潰一千多騎射俱佳的蒙古騎兵,昨天就能流竄到姜山縣迅速攻下城池的。這種連續作戰,實在是超出了一個封建軍隊將領的想象力。很簡單,王正起自己就做不到。
“他難道根本不要休整嗎?還是說,他在短時期內已經扯起了很多叛軍?”
王正起想的頭疼,直到下午將近黃昏時,他終於不再頭疼了。
散在平度周圍各鎮的偵騎探馬來報,一夥綠毛藍衣,打扮如同傳聞膠賊的叛軍,已經到了仁兆鎮西北。
王正起的腦袋直接炸開了!
兵貴神速沒錯,可特麼兵說到底還是一群丘八,天底下有跑的這樣快的丘八嗎?逃跑的話另說,可是一路作戰下來,姚梵那反賊�